只是安永淳这边还没动静,湖广那边湖广巡按御史,以及按察使司衙门的问罪使者便已经来到了朗州城内。
使者很年轻,安永淳没有见过,极有可能乃是哪方高门大户家的子弟。
站在高台上,抑扬顿挫的诵着四六骈文,文中质问安永淳为何窃据朗州,为何囚禁常德知府沈兆甲,朗州知州李宗著?以及出兵澧州用意为何?
不过出人预料的是,等到使者宣读完质询文章之后,一旁被安永淳拽过来旁听的李宗著出言打断了使者,“下官,不知贵使从何听到我被安将军所软禁?
不过下官在此,正告贵使以及武昌的上官,下官进出朗州,上表奏疏,无所禁忌,并不存在被安将军禁锢之事,所谓圈进之言,尽是谣言,还请贵使以及武昌的诸位大人,切勿上当。”
安永淳意外地朝着李宗著的方向撇了一眼,却没说话。
那使者正要说话,一旁另一个被安永淳拽过来的沈兆甲同样道:“上差说得哪里话来?沈某在朗州,同样出入自由,上表无拘,何来的禁锢之言?
至于安将军身处朗州之事,乃是我求情安将军协防朗州之故。前段时间朗州不净,流贼横行,为防止朗州失陷,百姓水火,下官这才请安将军过来。
却没想到引得上官误会,真是卑职过错。”
若说李宗著能说出此话,尚有跟安永淳勾结之嫌疑,现在身为一府知府的沈兆甲也都这么说,就由不得使者不关心。
这件事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安永淳真是纯洁的,并没有行什么逾矩之事,至于什么圈进知府知州,也是无稽之谈。
其次,那问题更加严重。那便是知府沈兆甲,知州李宗著已经被安永淳所收买,彼此之间已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甚至于彼此之间已经达成了口中协议。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问题将更为严重。自从大夏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知州,乃至知府一级的官员投敌之事。
若此事坐实,恐怕对整个湖广的官场都将会是一次冲击。这其中之事,显然已经不是他一个区区使者所能处理。
使者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留下了句听候省里处置。之后便急匆匆离开了朗州。
使者离开后,安永淳冲着沈兆甲,以及李宗著拱手一礼。
李宗著微笑还礼,沈兆甲不以为意,道:“朝廷既已平定北方,且三道大赦令下,天下皆安。这世间已经没有你这等野心之辈纵横的土壤。
今日我救你一次,不求你能知恩图报,只求你能善始善终,莫要做那天人共弃之举。好自为之。”说罢挥手而去。
安永淳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个沈兆甲。其为人,正直忠信,但私底下却对百姓极好,虽达不到推衣衣之,推食食之的地步,却也能俯身查看,略无厌意。没想到今日还能替自己打掩护,有意思。
几日后,那使者再此抵达朗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