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的那些狗官让我们去进攻辰州府?”送走使者后,安永淳将自己麾下的几员大将召集过来,将那使者的来意说了一遍,谁知何望海口无遮拦,顺口道。
一旁的李宗著刚刚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听到何望海的话,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见众人看向自己,李宗著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李宗著自从前几日在使者面前为安永淳打了掩护之后,安永淳便已经将他纳入了可拉拢的范围之内。每次与自己手下大将商议的时候,都会将李宗著拉上,培养他与自己团队的亲密感。
只可惜的是,安永淳其实更想将知府沈兆甲也拉进来。不过可惜的是,沈兆甲地位超凡,看不上他们这小小的团队,不屑于参与他们这等会议。
故而试了几次徒劳无功之后,安永淳对此也就不抱希望。
安永淳眉头一皱,冲着何望海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狗官?咱们现在也是官军,难不成我也是狗官,你也是狗官不成?”
何望海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所不妥,讪讪地笑了笑,尴尬道:“大人赎罪,小子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说错了话。”
安永淳没搭理他,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何望山,“何兄弟,你的意思呢?”
何望山沉吟片刻,道:“大人,依卑职来看。武昌官府此举无非还是不信任我等,将我等调离朗州这个根据之地。等我们离开了朗州,接下来便就如同无根之萍,无源之水,任由他们拿捏。
更何况,辰州府山高林密,易守难攻。而那李春旺也不是易遇之辈,让我等进攻此地,也是存有让我军与那李春旺拼得两败俱伤,消耗我军军力的意思。
故而,末将以为,将军切不可中了武昌的那些高官的计策,白白让兄弟们损失在辰州的茫茫大山之中。”
“不过正如将军所言,我们现在还是官军,若不听省里所言,恐怕会落人口实。除非我军现在便反,否则想拒绝省里的命令难如登天。”赵洪范忍不住插嘴。
听到赵洪范这话,坐在一旁的李宗著再次咳嗽起来,同时目光死死落在安永淳的脸上,等着安永淳表态。
王道直颇有些看不上李宗著这等文官的做派,撇嘴道:“要我说李知州你这文官就是想得多,怕这个怕那个。就算我们真的扯旗反了,也不会把你自己留在这。
等到我家将军拿下一块大大的基业之后,在封你个大官坐坐,不比你在这当这啥劳子知州强?”
这下李宗著干脆连咳嗽也不咳嗽了,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定在安永淳的脸上,只等安永淳做最后的表态。
安永淳知道,他若是敢说出个现在就反之类的话,不用想,这李宗著现在就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王道直闭嘴。”安永淳斥责了一声,“我乃是朝廷正四品武官,朗州游击,怎么能动不动就言反?若再有此言,军法不容。”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王道直悻悻坐了回去,李宗著松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何望山却笑道:“大人,我虽说劝您不要中了省里的计策,但却也不是让我军直接硬顶省里。我有一计,或可让省里打消注意。”
“哦?”安永淳来了兴趣,“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