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一句话,让我后背生寒。
我紧紧的盯着他,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刀一动不敢动。
啥代价?
我又没跟人打赌,我能有个屁的代价?
我目光微转,正想着要怎么反驳时,旁边的纸扎铺里突然传来一阵闷响。
紧跟着,苏二就跟火烧屁股似的,一个猛子从屋里窜了出来。
他一脚跨出大门,身形就僵住了。
苏二似乎没料到我们会在铺子门前对峙。
他手里正紧攥着一个布兜子,满眼惊恐的扫量着我面前的黑白二人。
那张以近乎七老八十的脸泛出青黑色,原本花白的头发也掉了大半。
白衣人看到苏二的瞬间,便掉转了矛头。
“嘿嘿嘿,原来你躲在这?可真是让我们哥俩一顿好找啊。”
话音没落,他手里的哭丧棒挽了个花活,咧着嘴角笑了。
他甚至都没顾及黑衣人的死活,抡着哭丧棒就冲了上去。
更离谱的是,哭丧棒在砸在苏二身上的一刹那,他那嘴里竟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
那喊声凄厉异常。
却直接把我听傻了。
这啥情况?
苏二不是个男的吗!
“别动手!有话好说!”
“苏二”怕极了哭丧棒,手里的布袋子都顾不上了,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当场投降。
“两位无常大哥,咱们有话好说,我真的就是借这人的身子一用,我没想干别的……”
没等“苏二”把话说完,白衣人单手成爪,噗呲一下就将手插进了苏二的胸膛,下一瞬,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红色纸人,就被他从“苏二”的体内掏了出来。
红色纸人离体的瞬间,苏二的身体迅速灰败了下去,皮肉转为青黑色,露在外头的皮肤开始冒出大大小小的尸斑。
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道开始在周围弥散。
不光如此。
苏二的身体虽然烂了,但表皮也开始渐渐浮现出青黑色的盐粒。
没过几分钟,腐烂的尸体开始变得干巴僵硬,那状态比刚才倒在我们面前的那位仁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当场就变了脸,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也顾不上威胁黑衣人,转身便朝铺子里冲了过去。
被我糊了血的房门已被暴力破开,中间被掏出了一个大洞。
里面原本贴着的黄符被扯了个稀巴烂。
我打开房门。
看到里面的桦树棺材平安无恙后,长出了一口气。
我屏气凝神,“老王,你这回可是走了狗屎运了。”
没等我把话说完,白衣人捏着那张红色纸,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定定的扫视着屋里刻下的符文,略带惋惜道:“可惜呀,还是来晚了一步。”
“苏二这小子寿数不长,但天资过人,光这剥皮挫骨的手艺,就足够那些皮偶师学一辈子了。”
我皱眉瞪着他,“现在开始说风凉话了?你们这么有本事,咋不见你们出手救人?”
“人死了,知道哭丧了,来的是不是有点晚呐?”
要是王富贵变回人形的事受影响,我非得一把火烧了这望山楼不可!
谁知道,那白衣人听了这话,居然又咧着嘴笑了。
那嘴角就差咧到耳根上了,要是没有这层脸皮拦着,都得直接翘上天!
“陈水生,人都有自个儿的命数,这玩意可不是我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更何况就算救了人,又能咋着?”
我没接他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