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声叹息更是增添了几分忧愁。
袁滋来回在大帐中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禀袁节帅~”一名侍卫探马来报!
“快说,那刘辟是否接旨,可曾动身前往长安?”袁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曾!或有抗旨之嫌,此刻正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袁滋一听点了点头,愁容满面的挥了挥手“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转身出了营帐。
袁滋自八月二十三日,李纯殿上宣旨任其为西川节度使,即日动身以来,从京都长安,过山南西道兴元府,一路抵达嘉陵江畔,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就是等待刘辟的反应,再行议事。
如今探马回报,那刘辟接到长安的旨意,李纯征召入朝任给事中,没成想刘辟却是嗤之以鼻,抗旨不遵,并开始积极修缮甲兵,准备以武力抗拒诏命。
“郎君~”戚夫人如今已成为刘辟的戚娘子!这刘辟倒是言出必行了。
“娘子何事?”刘辟见戚云端着参汤款款而来,便放下手中的书折。
“郎君近日操劳,妾特熬了滋补参汤!”
“有心了~”刘辟端起参汤两口便一饮而尽。
“郎君,听说皇帝陛下征召郎君入朝,不知郎君是为何意?”
“你也听说了?哼,入朝为官?说的好听,若我当真去了长安,哪里会有如此权势,在皇帝群臣之中,亦被百般监视的紧,哪里来的自由。若非迫不得已,亦绝不会离开西川!”刘辟说话间露出一丝狠厉。
“可妾听闻陛下任命心腹以掌西川节度使不日便会抵达成都府,这来人可是新皇陛下心腹信任之人,到时接手西川,郎君亦受牵制,行阻艰难!”
“娘子尽管放心,这西川不是他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如今西川军已尽归吾手,料他也掀不起风浪,相反吾倒是希望他快些来!”
“可如今郎君虽执掌了西川军,但韦皋手下的心腹及西川的各级官员可不是全都信服郎君~”
“无妨!吾也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韦皋苦心经营二十载,即便没有外臣,他那些子孙亦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束手就擒!是故吾无意于此时与长安闹翻,只要他们不生事,吾亦不会妄动兵戈!”
“此正是妾想提醒郎君之处!若非万不得已,拒敌以外,还需先安定于内!”
“多谢娘子箴言,吾能做到今日,常吾日三省吾身,平衡利弊!大唐是不会坐视西川不理,但大唐今年先是先皇殡天,后是太上皇禅位,既然新皇初立,还需时日稳定朝纲。而吾亦是抓住此等时机,一举掌控西川,新皇需要时间,吾亦需要时间。”刘辟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确实自打正月至今亦不过九个来月,长安朝局变幻,已经换了三个皇帝,还经历了王叔文王伾等革新派的革新,导致的各方势力的撕裂,如今确实腾不出手来监管各地方镇势力,反而让各方方镇趁机进行了新一轮的扩充。
而刘辟早有继韦皋以后割据西川的野心,因而,对于刘辟来说,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能让他稳住整个西川,从而剑指整个剑南东道,山南西道整个三川的时间。
不仅如此,刘辟还几手准备,更是派了使节出使吐蕃,南诏。
南诏由于黄木川与其进行的互市已经开始了正常的互市贸易,对于南诏而言,只要不影响他们搞钱,发展国力,此刻也不愿卷入大唐内部的旋涡。
而吐蕃则是更为直接,若刘辟想稳住局势,倒也容易,不过出让些许利益肯定必不可少,除了每年会提高送往吐蕃金银宝器,更是私下暗通款曲。
另一方面,已经走到嘉陵江畔的袁滋却是以雨季涨水等理由,驻扎不前,许久未能抵达西川
“好一个袁滋,当真让朕失望,什么为大唐赴汤蹈火,忠义无双!不过就是一个只顾个人安危,不顾大唐百姓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