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宣口中这件事，多年后他是这样回忆的：记得那天，圣查尔斯节舞会的鎏金穹顶下，水晶吊灯将斑驳光影洒在莫妮卡银灰色的晚礼服上。她别在胸前的血色蔷薇胸针微微颤动，像是夜莺。

“刘宣先生不觉得这支探戈跳得太逾矩了吗？“道尔顿二公子捏着香槟杯的手指节发白，帝国军装上的金穗在阴影中如同吐信的毒蛇，“您脚下踩着的是帝国的土地，怀里搂着的是最娇贵的玫瑰，但永远不要忘记异邦人的身份啊。”

听到这话，刘宣松开莫妮卡汗湿的腰肢，黑色燕尾服上还沾着她鸢尾花味的香水。舞池边缘的侍者们早已退到鎏金立柱后，水晶鞋敲击地板的声响突然变得刺耳。

“道尔顿少爷的修辞课教师想必很头疼。“莫妮卡忽然轻笑，染着夜露的玫瑰在她指尖旋转，“真正的蔷薇可是带刺的。“她尾音未落，道尔顿少爷手中的酒杯突然炸裂，琥珀色液体顺着白色手套滴落，在黑白棋盘格地砖上洇开血渍般的痕迹。

莫妮卡惊讶的转头，只见刘宣正得意洋洋对着枪口吹气。

“可恶你这个异邦人，敢对纯血贵族动手，不想活了吗？”

十名圆桌骑士后裔从天鹅绒帷幔后现身时，刘宣认出了他们剑柄上的紫荆花纹章。这些曾随初代皇帝征战的古老家族，如今竟沦为道尔顿家的私兵。莫妮卡突然攥紧刘宣的手腕，她冰凉的指尖让刘宣想起三年前莱茵战线的冻尸。

“别闹了小宣……”莫妮卡微微示意，显然她不希望事态闹大，毕竟这是刘宣晋升骑士的典礼，她很清楚不少人对此事非常不满。

但刘宣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查尔斯少爷忘了，不是只有你有打人的权利，”说着刘宣轻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舞池后面涌出一群身材壮硕的大汉，个个手持棒球棍，那阵仗甚是吓人。

“好好招待这些人，他们都是异教徒，狠狠地打。”

“等一等！”

一旁的莫妮卡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她想要阻拦却不知如何是好，身为顶级贵族，她一直希望让刘宣成为帝国最体面的绅士，但这家伙似乎更像土匪。

道尔顿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纯血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