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赵俨对着前面都伯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声怒斥道:
“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打火把,你找死是吧!”
“东南边明摆着就是泰山军”,赵俨随即转头东张西望,“还不知道这西凉铁骑在哪猫着呢,要是把他们招来,你小子死八百遍了!”
“哎呦,将军,我一到晚上眼睛就看不清啊。”都伯摸着红肿的脑袋对着赵俨反方向空气委屈道。
赵俨摇摇头,将其拽过来在眼前晃了晃手,“你瞎了啊?这么大的月光,赶紧滚到后面去跟着军士一起搭浮桥。”
都伯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话,小步跑到其他士兵后面跟着帮忙。
此时比水沿岸关键渡口、桥梁都被蜀军把控着,魏军只能趁着夜色,偷偷在比水隐蔽处搭建浮桥,抢渡过河。
赵俨三令五申,不准大张旗鼓,禁止点燃火把照明,唯恐被蜀军巡夜的斥候轻骑察觉到。
在夜幕深沉,月光之下,赵俨站在高处,指挥着魏军后营将士不间断地搬运木材、辎重。
从远处看来,还真就是与林间黑影交错在一起,难以分辨清楚。
另一边,马岱带着几名斥候一路往东行到淯水沿岸边。
这淯水一直往南流去,便会和比水交汇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同汇入到沔水之中。
几人一路而来,不想忘却时间夜幕降临,并未见到任何魏军迹象。
“将军,咱们还是回去吧。魏军眼下恐怕还没打算往北撤退呢。”
马岱下马蹲到前面淯水边,往水袋中装满了清泉,随即喝下一口冷冽清甜,“啊~”。
顿时消解了几分一路骑行的燥热,倦怠。
“嗯,也好。我们已经走得够远了,也是时候该回营休整一番了。”
随即侧过头,向几人招手:“你们也下来装点水,解解燥热,好...”
突然马岱耳角轻轻一动,察觉到对岸有大队行军的震动之声,而反应到水面则是微弱的涟漪泛起。
这个声音并不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相反却是从淯水东北方向逐渐变大。
马岱随即站起身朝着声音源头望去,眼神暗沉,冷声道:“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几人坐在马上,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方密林间有些许林鸟惊起,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斥候自觉减小声量道:“将军,东北方向有部队行进,正往南边而去。”
马岱一时陷入沉思,难道魏军行动如此迅速?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间,便早已渡过比水,现在还出现在新野地界。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随即配好水袋,一跃跨上马,对左边两人吩咐道:“如今情势有变,你二人今晚辛苦一番,往北前去新野方向打探敌军消息,切记小心行事。”
“诺!”
转过头对着另外两人继续道:“你二人今夜顺着淯水一路向南,魏军目前大军仍在樊北,对岸依我看不过是先行部队开路。
“如果想要接应大军必定在某处架有浮桥,一旦打探到情况,立即回营报予我,听清楚了吗?”
两人应声抱拳,“属下们铭记在心,必当冒死完成命令!”
马岱颔首,拍了拍两人肩膀:“嗯,去吧。”
“都给我活着回来,听清楚了吗?”
“诺!”
见几人都依令远去,马岱立即调转马头,猛地纵马返回朝阳方向。
然而此时的赵俨,却仍还在加紧率领后营魏军搭建浮桥,那远在新野的部队究竟是谁的呢?
......
樊北魏营,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