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最为亲近的袍泽分十领,剩下的伤兵出身的分二十领,剩下的人四百多人,从中挑选这两日比较听话,懂事的在分剩下的三十三领。
剩下的则是人手一个皮甲,至于平日里最为桀骜不驯,最为难管之人,则连个皮甲都没有。
这样一分,虽说不上公平,但却有助于安永淳更加深入地掌控这七百人。就算有心人想要做点什么,怕也要问问这数百甲士愿意不愿意。
刘调羹虽然没醉,但毕竟喝了不少,此时醉意上涌,交代了一番,随即便回到房间沉沉睡去。
到了夜间,王府大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与往常的鼓噪迥然相异。安永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摸到了枕头旁边的长刀。
“大人。”是王道直的声音。
安永淳压低声音道:“前面出什么事了?可是贼兵进攻了?”
“不清楚,只是外面护卫调动频频,就连往日在前院监视我们的那些护卫,也都被调走了。”
安永淳闻言,握住长刀的手又紧了紧,“看来应该是贼兵那边有所动静。你去将弟兄们都叫起来,要快。”
说着,安永淳也披上一件衣服,在何望山,何望海兄弟二人的帮助下,穿上了甲胄,之后便敲响了刘调羹的房门。
不多时,刘调羹便带着安永淳,来到了王府的府墙之上。
迎着凉爽的秋风,透过黑黢黢的夜幕,安永淳向府外贼兵的驻地望去。
只见原本被贼兵侵占,充作贼兵营房的房舍门口,此时站满了远道而来的贼兵。随后这些贼兵开始进入房舍,驱逐着房舍内原本的贼兵。
漆黑安静的夜空中,不时传来打斗与叫喊的声音。很快一队又一队的贼兵被驱逐出房舍。有少数不远离开的贼兵,拔刀向新来的贼兵搏斗起来。
换防?兵变?还是其他?王府的府墙上,安永淳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刘调羹看着城外的动静,若有所思。
忽然,刘调羹眼睛一亮,反而笑了出来。
安永淳不解,问道:“大人,还望请教,这是?”
“无妨,不过是有人心急,想要摘别人桃子罢了。”刘调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且回去准备,我估计明日一早,贼兵就要攻城了。”
安永淳默默将疑问埋藏在心底,拱手道:“小人遵令。”
再向外望去,却见一匹快马极速奔走在人群之前。凡那快马走过之处,周围的士卒皆不由得放声高喊,“副帅!副帅!”
然而,那批快马却置若罔闻,飞快跑到几名正在搏斗的士卒身旁,抬手挥剑,几个正押着后来之人的贼兵的头颅应声而飞。
头颅落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圆睁的双目之中依旧残存着不解。周围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众多贼兵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忽然捏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的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