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大军惊惧之下纷纷回转,谁知还没奔出两步,忽地一声炸雷凭空响起,紧接着从城门两侧的民房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大批贼军。
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将他们的后路堵得严严实实,再也没有丝毫余地。
被围在中间的刘玄晖部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本能地背靠背围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丝毫安全感。
一骑忽然从贼军之中跃出,来到刘玄晖部面前一射之地,高声道:“我家将军有令,降者免死。尔等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刘玄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阵前,怒斥道:“呸!贼子安敢猖狂,等到朝廷平叛大军齐至,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当真不降?”
“不降!”刘玄晖决然。
“不降!”
“不降!”
“不降!”
将士们齐声呐喊。区区几百将士,呼喝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竟惊得那贼骑胯下战马不安地刨地,仿佛下一瞬间便要逃离这个恐怖之地。
“自寻死路。”那贼骑极力控制着战马,匆匆留下这么一句,便拔马而返。
那仓皇的模样,惹得视死如归的将士们哈哈大笑。
等到贼骑返回阵中之后,不多时只听得一声沉着的声音响起,“放箭!”随即,密集的箭矢好似夏日的暴雨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泼洒在数百将士身上...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李春旺走在密密麻麻的尸堆之上,鲜血汇聚成一条溪流,顺着低洼之处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自从破城之后,李春旺便知道城中的溃兵必然会趁机逃出城去。这些溃兵如果不能再城内将他们斩杀,等到他们逃出城去,必然又会掀起一阵风雨。
故而不止在南门,在武昌东门,乃至北门李春旺都埋伏有重兵。只是没想到却在这南门之外,竟抓到一条大鱼。
“通知焦觐祖,屈可伸部,让他们严密把守城门,务必将官军全都围歼在武昌城中。”
“是。”几名跟在李春旺身后的传令兵,听到命令,双手抱拳,快速离去。
李春辉来到刘玄晖的尸体前,只见此时刘玄晖头上的兜鍪早已不知去处,原本刚毅的脸上满是血污。
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胸口,下腹,乃至手臂,大腿都插着一支乃至数支不等的弓箭。整个人已经被箭矢射成了一个刺猬。
但尽管如此,他的眼睛却依旧圆睁,好似能随时起身,将眼前之人劈成两半。
“是条汉子,厚葬了吧。”李春旺居高临下道。
随着刘玄晖的尸体被抬走,梁国章被两个小卒押着,来到了李春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