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一时之间还没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突然容枭起了身,视线越过中间的容老夫人,眼睛布满血丝地盯向她,威逼道:“秦秋,你敢签了试试!”
容老夫人见时至今日孙子还如此态度,当即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是你先做对不起秋秋的事!你还这么嚣张!”
“奶奶,我容枭做事无愧于心!”
“你都把那些个莺莺燕燕地带进办公室风流快活?还谈什么无愧于心!”
容枭咬紧牙关,“奶奶,就算我再怎么风流,我的婚事也不是你想定就定,想离就离!您真以为我跟二叔一样,一辈子都要做您的牵线木偶不成?”
“你……你说什么……牵线木偶?”
容老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震散了脸上的生气,身子一摇晃险些跌回去。
秦秋立刻上前扶好她,柔声劝:“奶奶,您别动怒,容先生他不愿意离婚就算了……”
她也没想过容枭会轻易同意,不然当初就不会跟她约定三个月期限。
虽然她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三个月。
容老夫人心痛地抓着秦秋的手臂,眼里含着泪:“是奶奶不对,让你摊上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现在奶奶活着,他都不听我的,等奶奶死了,你以后得多委屈啊!”
“奶奶,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容先生有别的苦衷……”
秦秋想找借口替他搪塞过去,容枭却已按捺不住怒火,抓起那两份离婚协议书直接撕成了两半。
这个举动无疑再度触怒了容老夫人。
“枭枭,你……”
“想离婚,除非我主动提。否则……”他凶狠地目光扫向秦秋和容老夫人,冷厉地咬出那两个字:“做梦!”
说完直接甩下惊愣的众人,大步迈上楼。
容老夫人险些晕厥。
秦秋立刻掐着她的穴位,为她顺掉这口气。
大概过了十分钟。
容老夫人气缓过去了,语重心长地拍着秦秋手背:“孙媳妇儿,你别担心,就算我镇不住他,总会有人镇得住他。”
说完老夫人叫来管家,命令道:“去叫我那媳妇回来,让她看看她这儿子还有没有救吧。”
管家应声而去。
秦秋心里一个咯噔:奶奶的媳妇?容枭的妈妈?她的婆婆?
久闻天下婆媳之争祸害无穷,她突然觉得事情更恐怖了……
吃过晚餐后,秦秋端着饭菜上书房,敲着门,没人应。
如果她再端着菜回去,奶奶看到可能误以为他怄气连饭都不吃,更加动怒。
她只好站在门口等。
书房里,容枭欣长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压低声音解释:“妈,我真没出轨,当时是罗曼在里头,你知道奶奶见了罗曼可能会更加失控,我就先打了个马虎眼,谁能料到奶奶会揪着这事不放!”
电话传来温声细语:“原来是那个女孩?当年的事究竟是不是你的责任还未必呢,何况你已经管了她六年,她如今是个成年人,听妈的,你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力更生吧!”
想起盛罗曼给他下的药,容枭又闷又烦,“但我答应了她,会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难怪你奶奶会生气,她老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娶媳妇,你却给别的女人这种承诺。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况且,你媳妇不生气?”
“她不生气。”
容枭闷闷地说完,脸上浮起几分燥意。
当时在浴室,那个女人还想着把他扔给盛罗曼,呵。让她演容太太,结果演得像路人甲。
不止是演戏不敬业,还给人做间谍,帮着外面的人对付他。
按照以前的脾气,敢对付他、对付rn集团,他至少会送她一本残疾证。
偏偏他就是舍不得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下手,甚至都没有责骂她半个字……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听出他们关系不对劲,笑声问:“看来我儿子这是被小媳妇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