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来人!来人!”
尖叫和火光交织,扰的夜色不得安宁。
“护驾!护驾!”
宫人掐着尖细的嗓子挡在绥王面前,这样刺耳的声音却淹没在混乱之中。
雨点般的的箭矢攻来,绥王不顾身旁美人的挣扎,一把将她挡在身前,瞬间,那美人的身体被穿透,箭矢密密麻麻的钉在她身上,活像个人形刺猬。
“这里已经被包围了,束手就擒吧!”
这声音如惊雷一般在绥王耳边炸开,他看着周围,满心绝望,这金碧辉煌的乐堂根本没有退路。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污了一地,残留的皮肉依稀可见舞女凝脂般的肌肤。
他瘫坐在主位上,颤抖着一身横肉。
弦绷得很紧,带着一种弓被拉满后的声音,明明是如此混乱的场景,这点动静却让绥王听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带着寒光的箭矢直直的没入他的眉心。
他被钉在了主位上。
李珩借着火光仔细瞧了眼这把霸王弓,随手丢给韩郁峥,“弓不如剑趁手啊!”
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利落的割掉绥王的脑袋,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走,回去讨赏。”
靡丽的焰色不断吞噬着各类气派的建筑,它们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从乐土变为炼狱。
“听说长乐宫中锁着一把上好的琵琶,还是当年胡人进贡给绥王的,”李珩看着木头似的韩郁峥,戳了戳他的胳膊,“瞧瞧去?”
他果然还是毫无新意的应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的落后半步。
李珩挑挑眉,“阿峥,你还在恼我?”
“属下不敢。”他一板一眼的答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不敢的意思。
“唉——”
李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你都十八了,也是到了娶妻的年龄,姨母给你介绍的还是谢家的姑娘……”
他看着韩郁峥的脸色越来越黑,小声的嘟囔,“不就是没帮你吗,怎么还生这么久的气啊!”
“我喊你来就是想让你劝我娘歇歇这个心思,你倒好,添油加醋一番,我明日回了盛都就得参加那见鬼的宴会,去见那谢姑娘!”
李珩乐的打跌,他猛地向前跑去,清朗的声音卷入风里,“正好让那谢家姑娘治治你这呆木头!”
两人打闹的声音在夜色中尤为明显,长乐宫地偏,除了三三两两的弓兵,这里也看不到什么人了。
二人走近之后,先见着的是偏殿的小门。
那偏殿看着年久失修,他们还没进去,一股子霉味儿就窜进鼻腔,三皇子金贵,掩鼻咳了几声,韩郁峥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
却不想几声咳嗽就直接炸出了个小宫女。
韩郁峥看着躲在水缸里的女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大手一挥就将她扔在地上,落了一地首饰。
李珩勾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值钱的,但看样子是个打算逃跑的主,还没问,人家就哆哆嗦嗦的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