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兄,是不是内门弟子,都可以学习炼丹炼器制符?”
余光摇头道:“擎天宗是以丹药见长,每个人都可以学习炼丹。而炼器和制符并非本宗擅长,只有在学习炼丹尚有余力的情况下,才可以选择修炼。贪多嚼不烂的,若能专心致志,在炼丹一途有所成就,已经可以在整个玄修界占据一席之地。”
说话间,来到一处竹丛遍布的幽静院落。
一进院门,正好看到一名青年男子从一间屋里走出。此人足有八尺,身材颇为高挑。一张英俊标致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边走边啃。
路过院中,似是有意抬脚一挥,把原本扫拢码在一堆的竹叶掀起,洒得漫天飘飞,纷纷扬扬落下。本来已经打扫干净的院坝顿时又变得一片狼藉。
一名穿着紫灰相间袍服的青年,拿着扫把,慌张从院角跑过来,苦着脸喊道:“周师兄,你……”
那名周师兄高傲地昂着头冷笑一声道:“王师弟,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怕是到天黑了也把院子扫不干净吧?”
王师弟满脸无奈,明显是敢怒而不敢言,低下头扬起扫把,重新打扫起来。
周师兄看见余光,走上前来道:“余师弟,这是谁呀?”
余光行了一礼道:“周师兄,此乃新进的内门弟子,名叫李长风。堂主命我带他熟悉一下环境,给他安排住处。”
“哦!”周师兄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刚刚扫干净的地方,顺便还踩了一脚。
余光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李长风不忿道:“这他妈谁呀?这么嚣张?”
余光连忙拉着他走进东南角的一间屋里。
里面布置简洁,就是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而已。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被褥,叠放着一套衣物,从纹理看应该是宗门袍服。桌上有一壶,一杯,一个烛台。
余光关上门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平,可是初来乍到,千万不要惹事。那人名叫周凯旋,据说是京城某位高官的子弟,因在京中惹了祸,所以才在这里避风头的。”
李长风道:“俗世家世,还能影响他在宗门的地位?宗门不是避世清修之地吗?”
余光尴尬笑了笑:“擎天宗毕竟还是在大乾境内,多少要看朝廷的脸色。”
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周凯旋已经步入十八境,在流云堂仅次于卫青云师兄。而且他这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院中打扫的那位王师弟,就因有次端菜时给他身上洒了点汤水,就一直被他针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才饶了人家。”
李长风问道:“这里的日常杂务是轮流做的吗?”
余光道:“内门的杂务都是由预备弟子来做。你看王师弟身上穿的衣服,是紫灰相间的袍服,腰间没有弟子身份牌,便是预备弟子。
我们内门穿的是紫黄相间袍服,佩黄色腰牌。像柳堂主那样的亲传弟子,则穿紫红相间袍服,佩红色腰牌。
在外面遇到人,凭穿着和腰牌就能识别身份。见了同级或高于自己的等级,不论是否认识,都一定要行礼。”
李长风暗叹,身在宗门,与世隔绝,命运完全由他人宰割。外人只道隐居逍遥,其实等级比外面更为森严。
对余光深深一拜道:“余师兄,真的很感谢你。不仅辛苦到路上接我,又一路给我向导引领,还不厌其烦给我介绍这么多。”
余光微微一笑,说道:“别客气,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我这人本来就喜欢交朋友。你一来就能进内门,必有过人之处,说不定以后我还要靠你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