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鄙人的职业经验来看,剁刀、片刀、切刀、雕刀虽然同属刀具,但就像烹饪中的煎、炒、煮、炸一般,只是供人施展的技巧。如何使用,要考虑食材本身的特性。”
“好比两位的剑法教学,若是顺着食材——我是说弟子的天性,以更适合的烹饪手法——我是说传授更适合她天性的技巧,才能令她事半功倍!”
“好比紫金茄要油炸、赤云椒要爆炒、黄石牛肉要焖煮。发掘食材——我是说弟子的天性,就是咱们的工作。”
“你这话说的,好像要把三月搬上菜板呢。”
星随口吐槽着。
“不过说的我都饿了。”
星看向三月七。
“咦~你那什么眼神?本小姐可不能吃。”
云璃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不是医士嘛,怎么谈起做菜来了。”
“是比喻,我加了点比喻。鄙人所师从的医方派别名曰【染指派】,是曜青仙舟上独有的医术,偏爱以食疗济愈病患。所以做菜的事情,我也略懂一二。”
“食疗吗?半医半厨,也挺好。”
“所以说。。。你是将军的厨子?”
“咳,是医士!不想当医士的厨子算不上好的将军幕僚。算了,你就当我是个厨子吧。”
椒丘选择放弃解释。
“看你们的眼神,显然是误会我椒丘只是个妄议武学的孱弱文人。其实,我也不是对杀人技一窍不通的哦~毕竟【医道】本就是生杀一体之术。”
星点头同意。
曾经见过的游荡者【司书】,是个好外科医生,也同样是个好杀手。
身为异想体,它身上的绷带可以轻易斩碎空间,也可以在瞬间让人全身的伤口全部止血。
“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急了。。。”
星看着着急解释的椒丘,他的尾巴在轻轻的摇动。
“成年人想从孩子手里找回场子。。。唉。”
椒丘从身上掏了掏,拿出了一瓶药剂。
“我手中这瓶药,你们可识得?”
“不认识。”*3
椒丘像是在给小学生上课一样给面前的三人讲解着。
“这叫【颠踬散】!是用域外奇花【押不芦】提炼浓缩而成的汤剂。”
“毒药?”
“哎,是毒药还是救命良药,端看医者用心如何。为病人做伐骨洗髓、开膛破腹的手术前,只消一滴,便能让人不知疼痛。但。。。”
站在旁边的星还在回忆着在角斗场上面对【司书】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绷带斩成两半,然后看着【司书】跑过来用把你切开的绷带再将你连起来。
“若是剂量再多些,浓度再高些,便会放慢代谢,教人血流不凝,乃至五感尽失——虽是老病不侵的长生种服下了也不能免。”
“这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派上的用场可比你们手中的刀剑多多了。”
“彦卿还是更愿意将胜负放在剑锋之上,而不是。。。呃。。。”
“确实误会你了。你不是孱弱文人,你是无耻文人。”
“欸欸欸,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我也不过是给大家普及医药知识,可不是要教唆各位投毒。。。呃。。。”
想想自己之前在帮三月七对付斯科特的时候提供的那锅【古道热肠汤】,椒丘尴尬的停下。
“椒丘先生一谈起毒药就满脸兴奋,也不知道算是正大光明还是阴险卑鄙。。。”
“假设现在有两个人,一个阴险卑鄙地站着,另一个光明正大地躺着。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个躺着的有什么办法去控诉那个站着的【阴险卑鄙】呢?”
他不演了,认了。
“战阵之上,死生刹那,万念成空。【活下去】便是唯一的道理。”
“但凡能从战阵中活着回来,一切价值都会被重新定义。光明磊落也好,阴险卑鄙也罢,在我看来,都轻如鸿毛。”
“椒丘先生小看了我和云璃,我和她年纪虽小,也是上过战场的。”
“失敬失敬。既然如此,你们也该知道演武仪典不过是争个赛场热闹,为何如此上心。”
“被选为演武仪典的守擂者时,我也曾问过将军,云骑上阵杀敌是本分,为何还要在擂台上挥剑取悦观众?”
“将军回答我,【入阵出剑,登擂示剑;以一剑出鞘,敛百剑锋芒】。”
“演武仪典是个彰显武德,结交四方盟友的好机会。悬剑于仪典之上,出鞘而不伤,展示的不仅是剑,也是云骑的武德威仪。”
“这话说的倒是颇有见地,是鄙人见识短浅了。那么彦卿兄弟,我抵达罗浮许久,还无缘见识这次演武仪典的举办场地。”
“如今听你侃侃而谈,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好奇,不知你能否带我过去瞧瞧?”
“椒丘先生想去观赏【竞锋舰】?好啊!云璃和三月小姐也一定没见过。这样吧,我带各位去见识见识。”
三月七看向星,还有星身后的其他三个星。
“你们也一起?”
星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