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半夜议论后,做出决议:征拜蜀郡郡守荀攸为将作大匠,从最低级的卿位开始做起。
来不及休息,又立刻通知董承、淳于琼、荆州军中郎将邓济,下达全军东征曹贼,就食于敌的作战计划。
为了压制异论,也宣告各军,这次依旧是天子亲征,将与常胜的侍中赵将军合兵于酸枣后,联军进讨曹贼于陈留。
要么立刻起兵配合赵侍中讨伐曹贼,要么赵侍中先来讨伐你们……你们自己选。
公卿们将选择题抛给这些将领后,才来劝皇帝再次亲征。
他们有信心劝动皇帝,皇帝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对御驾亲征一事很有兴趣。
就在赵基胁迫之下,公卿主动配合出兵之际,曹操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赵基渡河的次日,已进驻荥阳,做战前休整,等待斥候侦查四方。
这种时刻,曹纯被斥候绑来了。
曹纯今年二十六岁,他十四岁时丧父,就与曹仁分家。
曹仁带人去了江淮创业,黑白通吃;产业多数留给曹纯,孝期结束后,曹纯十八岁时拜为黄门侍郎,就这仕途,领先赵彦二十五年。
相较于动不动就杀人搞事情的曹操,曹纯更受朝廷各方的喜欢。
赵基很意外,审视曹纯,曹纯身高七尺有余,中人身形,除了皮肤比较好外,五官平庸,还不如韩述面容硬朗。
而曹纯就比较狼狈了,双手反剪被皮索绑着,也抬头观察赵基:“阁下可是侍中、平阳赵侯”
“是我。”
赵基摆手示意,一个卫士走到曹纯身后,将皮索解开。
曹纯揉了揉手腕,拱手:“罪臣曹纯,见过赵侍中。”
“我很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基端起水杯饮一口,眯眼沉吟:“可是奉曹操之命,入朝行间前番丁冲谋刺,又有桓典刻意挑拨矛盾……如此说来,桓典的腿伤应该是好了。”
“不敢。”
曹纯又拜,扭头看一名卫士:“罪臣入朝,是为谢罪,祈求朝廷饶恕家兄。”
这卫士手里捧着一口剑,卫士疑惑看赵基,见赵基点头,就将这口佩剑还给曹纯。
曹纯解开剑鞘铜环,从剑鞘底部取出一封帛书,双手捧着:“这是家兄血书,伏望侍中公明鉴,宽恕家兄。”
张瓒上前接住帛书,转手递给赵基。
赵基翻阅这份暗红血书,鬼知道曹仁拿什么东西写的。
好在大量公文阅读、熏陶下,他一眼就能解读这份血书,就看左右说:“血书斑驳,还是墨书工整,易于辨认。”
没人答话,赵基抓起血书晃了晃:“我还是怀疑你以进献血书之名,行奸细之实。这关系全军成败,恕我不能相信,我还要深入调查。”
赵基扭头看张瓒:“取笔墨给他。”
又看曹纯:“为你兄长写一份劝降信,要写他能看明白的降书。我能向你保证,他若有功于朝,自会免除死罪,良才授用。至于足下,就先去晋阳吧,那里有适合你做的工作。”
“喏。”
曹纯拱手长拜,直接入朝当官……他也受不了这么剧烈的转折。
很快,曹纯写了一份五百余字的帛书,用来劝降曹仁。
赵基检查劝降书时,就问:“你是来见我的,还是要入朝拜谒桓典”
曹纯不语,赵基扭头问抓曹纯的斥候队长:“可有逃亡、抵抗举动”
“有,我等马快,擒捕了此人与骑从护卫。”
赵基闻言,又看曹纯:“如此看来,足下是曹操死间,奉命入朝勾连桓典,只是不巧被我军斥候擒获,这才矫言欺我,以乞降之名,想从我这里脱身。”
曹纯依旧无语,只是看赵基手里的劝降帛书。
赵基扭头看韩述:“派得力人手入朝,命朝廷彻查桓典勾结曹贼之罪状。让他们快些查,我等得了,军情等不了。”
韩述一本正经拱手:“喏。”
见赵基乘机发作只是要搞桓典,曹纯也安心不少。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已经管不了了。
其他人,包括他自己,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至于更长远的事情,已经不是曹纯可以展望、应对。
看着曹纯被带下去,赵基将血书、劝降书捏在一起,怔怔望着。
很多事情,提前埋伏一手,能省去未来很多麻烦。
比如眼前,就有机会。
虽然有些不道德,可不道德,总比死几百、几千士兵好。
曹操,还真不能死。
国贼这种东西,总得有人来当。
曹操不当,难道自己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