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陆承影病房的门。得到允许后,她缓缓走了进去。病床上的陆承影,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之前已有了些许血色。他听到声响,微微转头,当目光触及江映月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陆承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在他的认知里,江映月已经决然离去,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他别过脸,没有跟她打招呼,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期待这是真的,还是害怕又是一场虚幻。
江映月看到陆承影这般反应,心中不禁一紧,她以为陆承影是不想见到自己。但为了能更快找到母亲死亡的真相,她只能强行压下内心的苦涩,违心地主动开口:“承影,你……感觉怎么样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往日那个冷漠高傲的她判若两人。
陆承影听到这温柔的话语,心中更是疑惑。他习惯了那个与自己针锋相对、冷漠高傲的江映月,眼前这个如此关切自己的人,让他觉得无比陌生。他越发笃定这一定是幻觉,又或者是自己意识还未清醒,错把江微微看成了江映月。
于是,他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烦躁和虚弱,伸手轻轻推开江映月,语气不耐地说道:“江微微,别闹,我身体有伤。”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扎进江映月的心。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眶瞬间泛红。原来在陆承影心里,自己始终比不上江微微,甚至在这种时刻,他都会下意识地把自己错认成江微微。看来这么久以来,自己在他心里真的从来没有过位置。
江映月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承影,我是江映月,不是江微微。”
陆承影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他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江映月,眼神中满是复杂。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的确是江映月。他心中一阵慌乱,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刚刚那句错认的话,他知道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江映月。
“阿月,我……”陆承影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时间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江映月看着陆承影慌乱的样子,心中的痛意愈发浓烈。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说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
陆承影条件反射地抓住她手腕,掌心触到腕表内侧的刻痕。那是他亲手刻的
"JL
",此刻却硌得他指节生疼:
"你究竟为什么回来?
"
江映月睫毛轻颤,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这是冷霜降昨晚送来的新装备,此刻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当然是担心你。
"她绽开标准的护理式微笑,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的绷带,
"毕竟夫妻一场。要不帮你换个药,重新打个蝴蝶结绷带?
"
"担心我?
"他冷笑着一把撕开江映月的伪装。
江映月尴尬的笑了笑,“当然是,怎么说你也给了我这么多钱,我担心一下你也是正常的。”
走廊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江映月迅速将录音笔塞进陆承影枕头下,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腰肢。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既然要演,就演全套。
"
病房门被推开的刹那,陆承影的唇重重压下来。江映月尝到血腥味,余光瞥见陆夫人手中的病历夹轰然坠地。
“江映月,你!”陆夫人和江微微都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