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声渐远,
沈玉柔所有的力量像被瞬间抽空,歪着身子便瘫软下来。
如离了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直到秋月端着茶点进屋的时候,她还软在地上。
秋月放下手里的吃食,惊慌失措地上前搀扶,
“小姐,你没事吧?”
沈玉柔忽闪着眼睫,慢慢转过了脸,看向秋月,喃喃道,
“没事,没事。以后,应该都没事了。”
沈玉柔以为,像贺冽霆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应该不会再来找她这个人妇了。
然而,她却忽略了。
渺小如谢知安,还不是任他贺冽霆捏扁搓圆。
这个道理,她不明白,可谢知安却深知。
自鸿运楼逃回家后,谢知安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一直躲着。
一则,是怕罗郡王来找他要人。
再则,更是怕贺冽霆与他秋后算账。
躲在家的日子里,他自我安慰,
罗郡王虽对沈玉柔有意,却也不至于非她不可吧。
贺冽霆呢,现在虽贵为礼亲王,可到底上面还有小皇帝和太后娘娘。
他应该还不敢光天化日,直接闯到他的家里来拿人。
然而,仅半天的时间,贺冽霆成为摄政王的消息就传遍了邺京城。
这下,谢知安是真的慌了。
他知道,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正焦躁地踱着步子,谢母出了声。
“安郎,你这是干什么呢?快停下来,晃得我眼晕。”
谢知安的脚步只顿了一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移动起来。
“看你这样子,到底怎么了!问什么都不说,真是急死人了!”
其实,自从知道鸿运楼的计划失败后,谢母也十分焦灼。可再问其中细节,谢知安又不愿多讲。
谢母想不到其他原因,只以为是谢知安事到临头又后悔了。
惹了罗郡王不快,这才吓得躲起来。
她愤愤地嘀咕。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你这样躲着,能解决什么问题?”
谢母的喋喋不休,让谢知安更加不耐起来。
“你当我是舍不得吗!”
他只怼了一句,便再次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谢母听了这话,倒是一拍大腿,豁然开朗。
“既然不是舍不得,那还在这儿烦恼个什么劲儿,当面把你的态度表明,再把人往那头一送,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谢母想得简单,谢知安却摆了手,俨然已没了听下去的耐心。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沈玉柔又不是个傻的。我要如何才能将她送去?”
况且,沈玉柔的身边还有碧瑶和碧环两个守护神呢。
谢知安长叹一声。
谢母却不觉得这是件麻烦的事。
她翻了翻眼皮,
“要我说,你这脑子真是个木的。你没这个本事,人家罗郡王还没有吗?
你只管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只要罗郡王那处还有这心思,自然有的是办法成事。”
谢母说着罗郡王,谢知安带入的却是贺冽霆。
作为摄政王的贺冽霆,的确有这个本事。
甚至碾死他,都是小事一桩。
可是,他的态度,贺冽霆当真在乎吗?
如果他愿意助贺冽霆与沈玉柔成事,自己的小命就能保住吗?
谢知安踟蹰着,一时间,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只好试试了。
他停下踱来踱去的步子,看向谢母,眼神慌乱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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