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属驴的啊?”他揉着屁股蹿到供桌底下,“上个月偷喝你半坛竹叶青,至于往死里揍?”
苏澈眼眶泛着青光,龙爪擦着朱刚头皮掠过,香炉砸了个稀巴烂。铜钱从褡裢里哗啦啦掉出来,朱刚突然想起去年清明——他俩偷供果被庙祝追,苏澈也是这么护着他跑的。
“老苏你看!”朱刚甩出油纸包,酱肘子糊了苏澈满脸,“城西陈寡妇送的!你说要留着娶媳妇……”
苏澈动作突然卡壳,鼻尖抽了抽。朱刚趁机摸出梵音旗猛摇,黄绸子甩出残影:“醒醒嘿!洪禹那厮还等着咱去掀他裤衩呢!”
莲台突然剧烈摇晃。三十六个黑洞眼开始倒吸凉气,朱刚的裤腰带嗖地被卷走。他骂骂咧咧提裤子时,瞥见漩涡中心浮出半块玉佩——去年赵灵儿哭着塞给苏澈的定情信物。
“你丫再不醒,媳妇都要跟桃树精跑了!”朱刚抡圆膀子把玉佩砸过去。苏澈突然跟抽筋似的抖起来,龙鳞下雨似的往下掉。
“哎我旗呢?!”朱刚嗷一嗓子蹦起来,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他眼睁睁瞅着梵音旗被黑气吞了,裤腰带还让气浪掀飞半截,“操!老子攒了十年的功德旗!”
苏澈浑身冒着黑烟扑过来,胳膊肘上的龙鳞刮得砖墙火星子四溅。朱刚脚底板打滑摔了个屁墩,后腰硌在青铜鼎沿上疼得直抽抽:“老苏你他妈属疯狗的啊?上个月偷喝你半坛子酒至于……”
话没说完就被苏澈掐着脖子提溜起来,朱刚两脚悬空直扑腾,余光瞥见洪禹光着腚从石柱子后头探脑袋:“胖子挺住!我来……”
“你来个锤子!”朱刚被掐得翻白眼,“先把裤衩穿上!”
穹顶突然裂开道金缝,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澈爪子一松,朱刚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底下压碎两粒发霉的绿豆糕——正是去年中元节供桌上顺的。
“龙魂?”苏澈嗓子眼窜出两重音,跟卡了痰似的,“可算等到你了!”他张开膀子就往金光里钻,活像饿了三天的叫花子见着烧鸡。
朱刚揉着脖子咳嗽:“疯了吧这货?上回吞了雷劫差点把茅房炸上天……”
金光唰地收拢,莲台突然颤得像筛糠。三十六个窟窿眼开始倒吸凉气,洪禹提着裤腰带鬼叫:“老子的裤衩!新买的绸缎面儿!”
敖灵儿这边正骂街呢。黑咕隆咚的地界伸手不见五指,她抬腿就踹:“装神弄鬼的滚出来!老娘龙鳞保养费很贵的!”
“省省吧小长虫。”阴恻恻的声儿从四面八方挤过来,“进了六道锁魂阵还想蹦跶?”
无数铁链子哗啦啦窜出来,敖灵儿闪身躲过两根,第三根直接缠上尾巴尖:“操!玩阴的?有本事单挑啊!”
眼角突然瞥见点金光,敖灵儿龙角猛地放电:“苏澈你丫死哪儿去了?”话音未落就被金光吞了个结实,临了还听见自己尾鳞刮擦地面的动静。
洪禹提着半截裤腰带蹿上供桌,扭头看见苏澈眼珠子黑得瘆人:“完犊子!这逼让龙魂附体了!”
“用你说?”朱刚摸出裤兜里最后个黑驴蹄子,“上个月庙会买的,开过光的!”说着就往苏澈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