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说,“据说这东西一点就着,浇上它,火势蔓延起来不过眨眼功夫,最要命的是不易扑灭。”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安庆和冷着脸,双目死死瞪着某处。
“要是故意扔的,这鬣狗不如的畜生是想纵火杀人么?!”
他向来都是笑嘻嘻的,还从未见过他真正动气的模样。
张婶一惊,下意识说,“是谁想害我们?”
“莫不是那顾大爷?”
张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今就他家没买肥料。之前本来就结仇了,他家那小儿子判了流放,不知道啥时候才放回来,肯定是他们家!”
安庆和一把抓起装火油的筒子,“我这就找他去!”
“站住。”顾喜喜沉声道,“不是他们家干的。”
张婶、安庆和露出不解之色。
何景兰从旁解释,“火油稀少,价高,又受朝廷管控,顾大爷家一无门路,二,他们也舍不得花这个钱,就为了报复个顾喜喜。”
转念一想的确如此。
顾大爷一家要有这个本事,早在挑唆本地顾家围攻顾喜喜之后,他们何至于落到灰头土脸被逐出族谱,至今还被村里人鄙视的下场?
安庆和肃色道,“我出去看看,还有别有别的。”
他掌灯在院子里外都看了一圈,所有墙根、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结果并没有找到第二筒火油。
何景兰、顾喜喜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已经有了统一的猜测。
小花捡到的火油,只是一个警告。
顾喜喜笑着说,“没找到就放心了,谁纵火就扔这么一点儿?”
“看来咱们都想太多了,小花有时候走得远,可能今日从官道边捡到别人掉落的火油。”
何景兰急忙附和,“对啊,谁会把这么贵的火油扔了?肯定是不小心掉了。”
张婶放松下来,“倒是有这个可能,那就不想了,吃饭。”
安庆和则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顾喜喜,事情当真就这么简单?
饭后,顾喜喜把那筒火油给了老郎中。
毕竟是药材,别浪费了。
次日一早,顾喜喜套上骡子车,还打包了行囊。
何景兰也站在旁边,怀里抱着自己的包袱。
张婶讶异,“不是说最近不出去了吗?”
顾喜喜笑着说,“我新买的那个田庄,不能一直闲着呀。”
“我想先种些东西,所以要去小住三五天。”
张婶从不阻碍顾喜喜干大事,听说田庄内有两间小屋,还有简单的家具、木板床。
她便抱了两床被褥出来装车,边说,“这两床被褥是旧年你娘陪嫁的,我拆洗过一遍,之后每年都拿出来晾晒,正好放到田庄,偶尔过去用用。”
顾喜喜没拒绝,“多谢婶子。”
临走时,安庆和跑出来要送她们。
顾喜喜正色道,“我去自己的地盘,你送我干什么。”
“反而村里这边,你要是不着急回云岭,倒还需要你帮衬。”
何景兰也道,“对啊,村里人第一次用你做的肥料、农药,你不得多盯着点儿?”
“有什么问题也好随时解决,别砸了自家作坊的招牌,还指望着你经营有道,以后给咱们仨挣钱呢!”
安庆和这才作罢,“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昨晚看到那火油之后,他总是有些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