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族老说,“这不就对了,只要你有心与她亲近,感情自然水到渠成。”
“可是她……”江明远还想据理力争。
“可是啥可是!”顾族老瞪眼,“论样貌,论学识,你觉得自己比不上那姓陈的犯人?”
江明远无奈,“这倒也不是非要相较高下……”
顾族老说,“这事儿我跟你爹娘都谈过了。”
“到时候由我说亲,结两姓之好,你可以不入赘,生了孩儿,一半随你姓江,一半随喜喜丫头姓顾。”
顾族老一直苦于本地顾家难以兴旺,老了老了,好容易逮住顾喜喜这个顾姓能人,让他看到了兴起顾家的希望。
今年江明远又中了举人,顾族老便将目光投向了江明远和顾喜喜这两人。
考虑到江明远再亲近,毕竟还是个外姓人,顾族老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若这两个人若能结为夫妇,一个有本事种田兴家,一个将入官场。
有他们在,必定能带动整个顾家。
更有说龙生龙凤生凤,两个优秀之人结合诞下的孩儿必定是不赖的。
到时候再分出姓顾的继承人,本地顾姓的将来就更稳了!
虽然这事儿顾族老有自己的私心,而他的谋划在自己有生之年也未必看得见。
但他也的确想要为顾喜喜好。
毕竟如江明远这样的,十八岁已连中两元,均列头名。容貌、气质、人品、学识,甚至于前途,放眼整个西北,那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
顾族老打心底认为,顾喜喜就该配最好的儿郎。
他嫌弃陈方曾是流放犯人,亦不是没事找事,寻找托词。
奈何顾族老还不明白,越是他眼中优秀的晚辈,他们越是有自己的想法。
婚姻大事,岂能别人几句话就定下的?
方才在席间,江明远与顾喜喜说小话,却刻意在众人面前保持距离,怕的就是一举一动落在族老和其他主事人眼里,认为他俩有戏,越发来劲儿的撮合。
最终江明远见族老畅想的越发不着边际,不得不正色道,“我不想强人所难,让喜喜妹子尴尬。”
“她如今与顾家亲近,是来做事的,而言不是来相亲的。尤其她刚当上主事人不久,待到粟米秋收,才是她烧完上任的第一把火,真正的收服人心。”
“在那之前,若她察觉到您的意思,您觉得她在顾家人之间做事,会不会尴尬,会不会有所掣肘?”
虽然顾喜喜从未明言,但江明远今日与她畅聊后,就有种感觉,她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他接着放下狠话,“亦或者您逼得紧了,她宁可不做这个主事人,依旧回到过去,与本地顾家界限清晰?”
顾族老一愣,顿时满脸的褶子都皱了起来。
“对啊……”
“你说的有道理,此事急不得,这丫头在他们村种果树,就说过,谁愿意干就留下,不愿意干就走人。”
“要是她不乐意,还真有可能撂挑子不干。”
“所以还是得慢慢来,必须等她让众人信服,坐稳了主事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