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抬头望去,只见那白须老者身材高大挺拔,虽年过六旬却腰背笔直如松,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隆起。他身着朴素灰袍,行走间龙行虎步,颇有仙风侠骨。
而拉着他的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面容刚毅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他身材虽不算高大,但肩宽背厚,双臂肌肉虬结,显然也是练武之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背着一杆用布包裹的,比他人高出一大截的兵器,也不知是棍还是长枪。
“义父,您看这队伍排得老长,定是美味无疑!”年轻人兴奋地说,声音洪亮有力。
老者捋须笑道:“鹏举啊,你这馋嘴的毛病何时能改?习武之人当克制口腹之欲。”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头:“师父教训的是。只是这香气实在诱人……”
武植听到“鹏举”二字,顿时觉得有些耳熟。他仔细打量那年轻人,只见他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远不及自己和二哥高大,但却让武植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对方的武艺恐怕与二哥不相上下。
至于那白须老者,他更加觉得是个高手,毕竟之前那酒半仙古正阳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
武松见兄长发愣,轻推了他一下:“大哥,怎么了?”
武植回过神来,低声道:“二哥,那老者和年轻人都不简单,说不定又是咱们的机缘。”
其实武植猜得不错,此两人,正是铁臂大侠周侗,以及他最得意的弟子,同时收为义子的岳飞!
此时,周侗似有所感,目光如电般扫向武植兄弟。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拉着岳飞向煎饼铺走来。
“这位掌柜,”周侗拱手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老朽与徒儿尝个鲜?我们赶路匆忙,又遇了贼匪打劫,丢了银子……”
武植连忙解下围裙,笑道:“老前辈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快请进,晚辈这就为您准备。”
周侗眉毛一挑:“嗯?”
周侗心中有些惊讶,莫不是自己被这武植看穿了?不过不打紧,他有办法。
就在他跨过门槛时,却一个不小心踢在了门槛上,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义父!你怎么样了!”岳飞大吃一惊,赶紧将他扶起来。
却见周侗当即痛苦道:“哎哟,我这老了,不中用了!这一摔,骨头是不是被摔断了!哎哟!”
看见这一幕,武植也微微皱起眉头,难道自己猜错了?
岳飞有些不明白,自己义父可是能一拳打死老虎的武圣,怎么可能摔一跤就不行了?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岳飞与周侗对了一眼,就明白义父这是要考验人心,就与当初的他一样。
“义父,你别吓我!赶紧过来坐下!”
岳飞也瞬间入戏,扶着他就在一旁坐下。
武植和武松也赶紧上去帮忙,将周侗给扶到座位上。
“年轻人,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乱了!我们父子二人流落至此,实在是没办法,如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不知道能不能赏口饭吃?”此刻的周侗,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模样,显得十分憔悴。
武植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温柔的酸楚,思绪飘回那遥远的前世,记忆中同样有一位慈爱至极的祖母。她老人家平日里总是精神矍铄,笑靥如花,仿佛岁月在她身上不过是一场轻风细雨。
然而,世事无常,一次不经意的跌倒,却成了命运转折的伏笔。自此,祖母的身体日渐衰弱,瘫痪于床榻之上,不到一年的光景,便永远地离开了。
是啊,对于老人家而言,一次不经心的摔倒,或许就是一场无法逆转的风雨。
“说哪的话!乔郓哥,赶紧送两个煎饼来,弄两杯奶茶来,给老人家和小兄弟尝尝鲜。老人家你坐着等一会儿,二哥,你赶紧把安神医请来。”
听说要喊医生,周侗赶紧拉住武松道:“我没大碍,就是有点饿而已。掌柜,你这一个饼,恐怕不够塞牙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