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京洲城已连续下了整整三日的雪,岁岁和昭昭同自家凉亲一起窝在殿内。
两只小团子好奇地瞪大眼睛仔细瞧着,沈知妤正穿针引线绣花样子。
只见,一针一线反复在布料上穿梭,很快一截青竹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布料上。
昭昭抓着自己的兜兜里的小帕子,朝沈知妤挥了挥小手手,“凉亲,要花花。”
岁岁学着昭昭的模样,掏出自己的小帕子,也朝着沈知妤伸手,“凉亲”
沈知妤摸摸两小只的脑袋,“好,等娘亲帮你们父皇绣好这件衣衫,就给你们两个绣小花花。”
这时,福竹从外面掀开门帘,雪花随风飘了进来,“主子,陛下让您同两位小殿下先行用膳,不必等他。”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沈知妤转头看着窗外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眉尖儿微蹙。
能将皇帝绊在乾清宫的,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沈知妤担忧的放下手中的针线,谁知分神间竟让细针戳破了指尖。
岁岁和昭昭吓得赶紧凑上前,嘴里喊着“凉亲”
沈知妤这些时日做衣裳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敛月见她指腹间冒出来的血迹,立刻命宫人取药膏。
青黛与陈芳在一旁哄着两位小殿下,让他们不要担心,好说歹说这才肯跟着去用膳。
沈知妤看着落在雪白帕子上的那滴血迹,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她联想起之前皇帝同她说的,让沈鸿风前去西境镇守,这天寒地冻的怕是西戎部落那些以游牧为生的蛮人不会安分……
沈知妤越想心里越发没有底,她抓着帕子问道:“陛下可曾用膳?”
福竹跪在地上,自责道:“回主子的话,陛下还在乾清宫同大臣们讨论国事。”
这意思就是没有用膳,也没有时间用膳。
她起身道:“本宫现在就过去。”
虽说是贵妃的轿撵,可皇帝却命人改制成皇后款式的,又添加了许多细节。
沈知妤坐在里头,丝毫不会觉得冷。
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思绪转的飞快。
沈知妤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再加上卫清野并没有刻意瞒着朝政之事,甚至有时候还拿着折子引导她的思路,所以她站在掌权者的角度,看待事情更加的清晰明了。
轿撵停下,帘幕被掀开,沈知妤这才在扶着福竹的手走了进去。
原本还在争吵的大臣们,见贵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入内,甚至不需要底下的宫人通传禀告,这才开始整理仪容。
“臣见过贵妃娘娘。”
沈知妤对他们挥手道:“诸位大臣不必多礼。”
坐在御案后的卫清野,面色不虞地看着长桌上的堪舆图,察觉来人后,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起身扶着她问道:“知知,怎么来了?”
沈知妤柔声道:“就算陛下为了朝中政务通宵达旦,焚膏继晷,可大臣们也是要休息用膳的,所以……陛下要不要赏妾身个脸面,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