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太小了，吃得急，噎得直打嗝儿。

白芷见状在旁点拨：“玲珑这可是你一个机会，做好了，黄符会淡些，不至于这么黄澄澄刺眼，就看你怎么做了。”

一听这话，高矮个子也明白，夫人这是专门给玲珑找得差事啊，于是两人都不再插手，在旁看着。

玲珑点头应道：“我明白。”

“他太小，吃这个噎着了，你明白该怎么办？”白芷淡哼。

玲珑想了想，扬声喊道：“小二，来一碗蛋花汤。”

小二找到掌柜说明情况，掌柜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静观其变，毕竟没有闹出事，影响其他食客吃饭。

小二听到吩咐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随即去后厨端出一碗蛋花汤。

蛋花汤很烫，小叫花着急喝，急得哇哇大哭。

白芷在旁再次开口：“你喂他喝，若是你的孩子，不信你不知道该怎么哄孩子。”

玲珑不敢有丝毫怠慢，随即端起蛋花汤，用汤药舀起，轻轻吹凉，而后再送到小叫花唇边。

小叫花喝下蛋花汤，满是灰尘的小脸蛋忽然笑容绽放：“谢谢叔叔。”

那灿烂而又纯真的笑容，让玲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弟弟小时候的笑容，自己也是这样喂他蛋花汤喝。

只是他弟弟后来饿死了，那年天灾，颗粒无收，若不是他大几岁，能吃些树皮观音土充饥，怕也那时命就没了。

此后，他渐渐忘记了幼小弟弟长得什么样子，但唯独记住了那个笑容。

不知觉间，玲珑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叔叔，你哭了？”小叫花怯生生地问道。

玲珑吸吸鼻子，轻声回道：“没有，迷了眼睛。”

而后他很细心地给小叫花喂饭，甚至还带他到饭馆后院洗了脸。

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儿，就是太瘦了。

在白芷的提醒和点拨下，玲珑带祖孙俩去澡堂，他亲自给小叫花洗澡。

而后又带他们去卖衣服，并将他身上最贵重的一块玉佩兑了银子给了爷孙俩。

剩下的事，自有沈长言安排暗卫跟当地官府接洽，妥善安置爷孙俩。

又上路了。

矮个子边走边望着玲珑额头上的黄符，点头说道：“还真是淡了些呢，先前金黄金黄，现在淡黄了。”

高个子则问道：“白衣公子现在做好事开心还是从前杀人开心？”

玲珑没有回答，只是闷头走路。

他想思念弟弟，也在想，做好事，莫名心安踏实，而杀人之后，总会做噩梦。

可他从前错得太多，一切还来得及吗？

就算白芷肯放过她，那些仇家会放过他吗？

……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白芷适时抛过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