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眉眼压了压，六子会意，把封芸芸往后拉了拉。

“琪琪格！”声音从白音提布的齿缝中挤出，带着滔天的恨意。

他双眼血红，四肢已不足以支撑他的身子，却还是拼命往封芸芸的方向去。

“我要杀了你！”

封芸芸的眼珠几乎吐出，喉间发出‘嗬嗬’声，显然恐惧到了极致。

看着同样陷入癫狂的白音提布，文楚嫣眉头狠狠一皱，与景舒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好在六子带足了人手，又有王府侍卫，很快便控制住了疯魔的白音提布。

可他犹不死心，奋力挣扎，仿佛眼底只有杀了封芸芸这一件事。

心下直觉不对，文楚嫣上前一步，挡在封芸芸的面前，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白音提布，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好半晌，白音提布才好似终于清醒过来，心知若是不得文楚嫣的应允，他是一定无法杀掉琪琪格的。

于是，他将血红的双眼，投向文楚嫣。

文楚嫣眉头紧皱，并未言语。

强压下心头的嗜血疯魔，白音提布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声音幽冷，如同厉鬼：“杀了琪琪格！我把边境所有私兵都给你！”

“我保证，从前但凡受过我的恩惠，听我号令的兵将，皆奉你为主！”

“你让我亲手杀了她！”

文楚嫣并不奇怪，时至今日，白音提布都还有后手，她只是不解，为何，白音提布对封芸芸的恨竟这么大。

既不是传言中的珍视，也不是封芸芸口中的利用，而是巴不得食其血肉的彻骨之恨！

“传言你不是特别珍视她吗？为何现在却非要亲手杀了她？”文楚嫣的眉头皱的更深，面带不解的看着白音提布。

闻言，白音提布喉间发出恐怖森然的笑声：“珍视？我当然珍视她！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就是想亲手杀了她啊！”

“但凡她死在别人手里，我都不甘心！不解恨！”

“只有死在我的手中，才能告慰额吉的在天之灵！”

听到这话，封芸芸的恐惧，骤然加剧。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她的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呼吸剧烈到，仿佛马上要窒息，眼睛控制不住的往上翻，眼白占据大半，显然已经到了吓死过去的边缘。

文楚嫣看了六子一眼。

六子会意，上前一记手刀，将其劈晕，这才将她从极致的恐惧中解救出来。

但文楚嫣这会儿没功夫管她，只眯着眼睛，审视着白音提布：“你什么意思？”

白音提布惨然一笑，宛如实质的悲痛，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格格琪杀了我的额吉！”

“我要为我额吉报仇！”

尽管已经从刚才那句话中，窥探出了三分真相，可是当亲耳听到时，文楚嫣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

看着文楚嫣的表情，白音提布表情讥讽又绝望：“你这么聪明的女人，竟也被她骗了？”

“她是怎么告诉你的？”

“我杀的？还是意外？亦或者额吉身体不好，受不住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