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是早餐没吃就走的，程葵给他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程葵本来是想把脏的床单被套扔洗衣机清洗，Nancy红着耳朵，一声不吭，但是就是不愿意，非要自己洗。程葵也不再看他，等程葵一出卫生间，Nancy就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程葵发誓，他真的没有笑Nancy，但是小孩子就是不好意思了，只有出门的时候说晚点回来。

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黑羽和汪浩他们过来了，还叫了许多外卖，正是年夜饭的最高规格。

黑羽抱了两个箱子的牛肉干，汪浩和吴宇麟抱着酒，还有陈东林拎着一个蛋糕。

黑羽是程葵刚打职业的领路人，也是程葵真心敬佩的人。

对于黑羽怎么说来着，我要是打不好职业，就要回家继承我的千万头牛了。黑羽家在内蒙，家里以养牛为生。

这一次给程葵带的特产就是他家自己烘烤的牛肉干，在敬才的时候，程葵吃过一次，说好吃，黑羽隔三岔五就要让他母亲给他寄，每次都会分大部分给程葵。程葵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黑羽带了他三年，一直到他自己打首发，黑羽才离职。那个时候黑羽退役之后，为了带好程葵，一直就留在敬才当教练，直到半年后，程葵自己能独当一面。

程葵也是真心感谢黑羽，黑羽也是真心心疼程葵的人。

其他三个，也是在敬才和他同队过的老人，一向也心疼程葵，在敬才的时候，他们也是把程葵当弟弟的疼法去疼的。最晚退役的是王浩，他在敬才担任的是辅助位，刚退役两年。最早的是黑羽，他曾经是AD，他退役6年半。

在程葵被打压的时候，他们也是发了不少的微博去力挺他，而且也是一直瞧不上现在敬才的做法。

程葵接过牛肉干，侧过身让他们进来，汪浩说：“葵子果然最喜欢牛肉干，拿东西都先拿牛肉干”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有牛肉干最轻？”程葵扬眉回了一句

“哈哈哈”几人大笑起来，把东西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一直吃到晚上九点了，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都坐在沙发看着春晚，一边喝着酒，偶尔还聊几个荤段子。

‘滴，滴，滴，门已开’一道机械的女声响起，Nancy推开门的动作和几个人喝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只有程葵靠在沙发上向Nancy招了招手说：“进来啊”

“介绍一下，Nancy，AT辅助”程葵又指着他们一个一个介绍着：“羽哥，浩哥，麟哥，东临哥”

Nancy叫了一声，其他人胡乱应了两声，就把Nancy叫到桌子边上给他倒了一杯酒。

男人的友谊来的也很快，酒桌上两杯酒一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大日子。黑羽看了一眼Nancy又看了一眼程葵，不确定的问：“Nancy你今年多大了？”

“17”

“未成年？我靠”黑羽大呼一声，又觉得什么不对，看了一脸淡定的程葵，面上五彩斑斓，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又不能说，憋得他很难受。

程葵见他模样就知道他多想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没住处，在我家借住几天”

“噢噢噢噢”黑羽擦汗，“还好还好”

“羽哥你在紧张什么？”陈东临不解

“我这不是担心葵子这些年没个人照顾，突然来个人，慌得”黑羽打岔出去，“来来，喝酒喝酒。”

“小朋友就别喝酒了”程葵叼着烟并没有点燃，口吐不清的说了一句

“哎，对，Nancy别喝酒了。给他倒果汁”黑羽经过程葵的提醒说道

“我们哪里买果汁了？”陈东林提醒黑羽。

“没事，喝点啤酒”Nancy深深看了程葵一眼，今天的程葵怎么说呢？Nancy从来没有见过的程葵，与他往日的彬彬有礼不同，随意，会说脏话，偶尔也会接几句荤段子，表情里会有嘲讽和挑衅，只有这一刻，程葵才像个人。跟黑羽说到“家里有，昨天剩的，我去拿”

他们还是没有等到十二点就回去了，Nancy一回来，他们聊什么都要顾及到小朋友的身心，也不能在桌子上尬聊，程葵给他们的家里人都包了红包，他们也给程葵包了红包，双方都没有推辞。

只有黑羽走在最后，轻声地给程葵说：“葵子，违法的事咱不能干，Nancy还小，等他大一点，你听话。”黑羽越想越不对，程葵什么时候把密码给其他人过的，连个临时密码都没有过，怎么可能让一个只是单纯没有住处的小孩住在他家。

程葵明显喝多了，身体靠在门框上，眼睛眯着：“不听话”语气冷淡。黑羽见他似笑非笑的，就明白他心里有底，也不多说。

程葵回房间洗了澡，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躺在露台的椅子上，抬头透过玻璃去看天空，冬天没有星星，只有遥远的霓虹灯。Nancy大致收拾了一下酒瓶，就看见程葵穿着睡袍在露台，上楼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Nancy也躺在另一条椅子上，随他看着远方

“这里是我妈妈设计的”程葵突然说到，语气还是冷淡。

“阿姨他....”Nancy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是他还是想和他聊一会关于他家里事

“是个既浪漫又温柔的人”程葵补充道

“能设计这样的星空顶，的确很浪漫，那.....”

“嘭.....”一朵烟花在天空炸开

十二点了。

今天是2022年了。

“嘘”程葵抬起手指着远处的烟花：“烟花很美”Nancy随着程葵的手看过去，一片接一片的烟花连绵不绝，照亮了整个上空。

Nancy转头看程葵，却发现程葵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程葵眼底有酒意，还有直白的欲望。

那一瞬间，Nancy明白了那是对他的欲望，Nancy听不清程葵再说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刻的程葵比什么都诱人，抓住程葵递红包的手，刚想说什么

“呜呜呜~~~~”程葵和Nancy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Nancy低头就看见是AT战队冲击世界冠军的语音通话，程葵抽回手，拿过Nancy的手机，接了之后递给他，把自己的语音挂断了。

“新年快乐”是wow

“新年快乐”dayu

“新年快乐，咦，葵哥还没有进来吗？”ne快速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通讯人数

“我在”

“哟，Nancy还在葵哥家呀，今天都不用回家的吗？”ne好奇“还是葵哥在Nancy家？”

“两者有区别吗？”w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