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纯从兴庆宫中走出之时,也是他正式开启真正统治之时。
他的种种所为,在他看来完全是为了大唐的中兴,毕竟若是太宗没有玄武门兵变,没有逼迫高祖,那大唐何来的贞观之治~而他就是要效仿太宗,再来一次“贞观之治~”。
当解决了诸多绊脚石,如今的李纯依然是大权在握。
朝中勋贵,宦官如今也因为利益相关的驱使,基本暂停了内斗,给李纯带来了近些时间以来最好的朝堂局面。
摆在李纯面前的无外乎如何治理天下,怎样处理君臣关系,如何发挥臣子的作用,做到人尽其才!
不过此等问题皆在李纯继位之前亦有自身的考量,再加上与黄木川盛唐时夜谈的补充,已然有了一整套的方法。
毕竟李纯不想当一个碌碌无为的昏庸皇帝,他的终极理想是要“嗣贞观之功,弘开元之治!”
宣政殿~百官齐聚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今日朕颇感欣喜朗州来报,水患治理,朕特命以工代赈,兴修水利,引渠入库!西川刘辟也接受朝廷任命,秦州刘澭亦肃清余孽~朕继位不足百日,便初见成效,朕心甚慰!”
“陛下圣明!”
“然国富民强亦不可从一二小事,便能沾沾自喜,今日早朝朕愿与诸位爱卿朝议,当今政教,所施何者为急?诸位爱卿可有高见?”
“臣有一言”李吉甫站出身来开口道“为政所急,谅非一端,然国以人为本,亲人之任,莫先牧宰!”
“哦,李爱卿之意牧宰镇守一方,若是委用得人,便可政化通达,造福一方,然任人不疏,便是为祸一方!故而一州之地之观察使,刺史亦或县令的任人以贤,方为国之要事之所急也!”
“陛下圣明!”
“然此为一也,朕观整个大唐如今局面,方镇割据,愈演愈烈,如何对待天下方镇,各位爱卿可有高见?”
李纯问出此话之后,朝堂之下开始了各种议论纷纷
“方镇割据之患始于玄宗,如今愈演愈烈,早已失控!如今若想收归权力怕是难上加难。”
“莫说要收回权力了,前些日子那西川韦皋病故,本以为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最终不还是被那刘辟胁迫,如今方镇尾大不掉,非吾辈可扭转也!”
“莫要说这些胡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方镇节度使,本意恩宠有加,拱卫边防,便宜行事,如今倒好,仗着陛下恩宠,却做出有违君臣本分之事,修缮甲胄,扩兵攻讦!若没有强有力的管束,则大唐危矣!”
大臣们各自交头接耳,各抒己见,但没一人敢站出来建言献策。
此时杜黄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去,偶有声音响起,亦被同伴拉扯衣角提醒禁言。
“启奏陛下,自先皇德宗继位之初亦大举削藩大政,然经泾师之变以后,朝廷对藩镇务为姑息,各方镇节帅的任命,开始由中使前往方镇,根据镇将的意愿加以确定,朝廷实则在此决策上颇为被动。”杜黄裳坚定的进行着前因后果的分析,继续说道
“如今陛下初立,既然追慕贞观、开元之风,要重振纲纪,须先解决安史之乱以来,藩镇的跋扈,与日俱增之问题,然先皇德宗之措施,亦为前车之鉴,太宗所谓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故而解决藩镇问题,需以\"以法度裁制藩镇\",”杜黄裳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杜爱卿所言让朕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是如杜爱卿一般,与朕以法度制藩镇策略,朕当时就深以为然,今日杜爱卿亦有此谋略,当真是不谋而合!”李纯心情颇为爽利的笑着说道
“陛下圣明,原来陛下早有谋断,造成如今方镇割据局面皆因各方镇节帅皆有镇将决定,若是将藩镇节度使的任免之权,牢固地掌握在朝廷,掌握在陛下的手中,如此,方能重树朝廷的权威,陛下的权威,定能震慑藩镇,实现天下的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