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
都说他们仗着从战场上积攒下来的功劳,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显然大部分人是完全不认同他们的作为的,甚至连那个已经死了半年的洪武大帝,当年和他们一起干仗、看着他们在腥风血雨里杀过来的人,也要限制他们。
此刻碰上这么两个人。
有能力、有才华、看事情也是清晰透彻,最关键的是……话都能说到他们心坎儿上,与他们十分相合!不是那种动不动道德仁义挂在嘴边上的人!
这样的人……
如何不能收为己用?
想到这里,曹兴双眼微眯,似是带着一番试探的意味道:“你说拼死拼活打下来江山,如今该享受享受,从前天下百姓都对那些打江山的淮西勋贵怨怼怒骂,莫非是骂错了?”
听到这番问话,范松德心中不由一阵暗喜。
显然,这是对方在一步步试探他们了!
双方各怀心思。
关键的是,范松德和周立轩二人看似不经意,却一直在掌控着张翼三人的心思,应对起来自然十分从容。
范松德当即投其所好地道:“那些泥腿子的话,当他们说的是屁话不就得了?咱们做商人的,还要天天被那些人骂成无奸不商呢!”
“淮西勋贵……”
说到这里,范松德故意顿了顿滑头,做出一副考量思索的样子来,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吧……当然都是招泥腿子恨的事儿。”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刻意接近,范松德先是欲擒故纵地说了句貌似公允的话。
张翼、曹兴、朱寿三人面上不动声色。
可心里却都是各自“咯噔”了一下,眸子里一下子就露出些许久经沙场的锐利之意。
他们可不是什么虚怀若谷的人。
耳朵里更是从来都听不得一句不好的话。
不过,欲擒故纵,重点在「擒」,先抑后扬,重点在「扬」。
范松德说完之后,便嘿嘿一笑,道:“不过吧,招泥腿子恨算什么?他们恨,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么?要是异位而处,让那些泥腿子站在淮西勋贵的位置上,你看他们还骂不骂了?”
“我敢打赌!他们不仅不会骂,自己也要这么干!”
“咱不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样虚伪!咱是商人,不贪心的商人挣不着钱!所以我范松德也不怕承认!要是我也有那征战沙场、驱逐鞑虏的不世功勋,我比那些国公、侯爷还要嚣张!!”
说话之间,范松德俨然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
说完,豪气干云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而曹兴。
眸中愈有了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