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考……考题??”
“彩头?”
朱允熥把这所谓的考题抛出去。
殿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音。
詹徽、傅友文、秦逵等六部堂首面上皆是一阵茫然,只能不知所谓、面面相觑地交换着目光,但很显然,谁也不解其中之意。
这摆明了的好事情,怎么变成考题了?
“众爱卿有何异议?”见众人都是有所迟疑的样子,朱允熥双眼微眯,语气淡淡地问道,其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意味。
半年时间下来。
无论是对朱允熥有所了解的秦逵、詹徽、傅友文,还是对他依旧一知半解的其他人,都已经达成了一个潜移默化的共识:这小皇帝年纪小,可他狠呐。
此刻自然是谁也不敢在明面上有什么异议。
当即各自收敛心神,暂且把心里的诸多猜测迟疑都撇开,正色严肃,拱手称是:
“微臣领命。”
“陛下之深意,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领悟。”
“……”
看到众人战战兢兢的样子,朱允熥挑了挑眉,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淡笑。自从他登基以来,生杀予夺,虽未见血,可手上沾的血却一点不少,其目的之一,就是如今这般潜移默化的效果!
日后想要做其他事情,定然也能稍轻松些。
顿了顿。
他才继续问了一句:“此事可算暂且议过?”
傅友文立刻站出来道:“既是陛下之令,臣等自是无有不从的,不过微臣有斗胆疑一问,陛下这考题,可有时限?”
他虽不解,却看出来朱允熥对这件事情是格外重视和认真的,要是自己真能探究出来个一二三。
说不得还是能够进步进步的。
不铸造新币,只是超乎了他们既定认知里的设想而已,朱允熥都这么说了,傅友文当然也很分得清轻重缓急,立刻就把注意力落在了这所谓的「考题」之上,只当这是个谜题来探究。
至于这个谜底,他倒是十分好奇的:能让陛下放下这所谓的面子、天威的缘由,到底是何?光这一点,这个谜底必定是不同寻常的。
“此事不着急,以一月为期便是。今日出去,你们便将此事广而告之。”朱允熥神色平静地道,他倒是不那么着急,只当是繁琐政务之余的一步闲棋而已。
“微臣遵旨。”众人再次拱手应声。
朱允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傅友文身上,道:“傅友文?你看起来,还有旁的事情要启奏?既是政事,便不必支支吾吾的。”
傅友文的确还有本启奏,原本他也认为能算是个好事情,所以放到了后面来说。
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信心满满准备进步,最终却吃了瘪、落了空,傅友文也不太敢说了,脸上明显有一丝忐忑之意——特么的这小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啊!
听到朱允熥的声音。
傅友文也只能垂着眸子,暗暗叹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别拍马腿上,一边出列道:“回陛下的话,的确还有一事需要请陛下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