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力弱者忍气吞声(1 / 2)

第116章力弱者忍气吞声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快得让李承乾有些措手不及,他本就是个没有急智的慢性子,虽说这几年修炼的有了些城府,可碰到需要决断的时候还是两眼一抹黑。

“李积无能!怀揣兵符竟还能被一个手无兵权的半残废拿下?他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息怒,此时再迁怒于人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想想对策吧。”

武照不管其他,首先还是要先安抚住陛下的情绪,此时陛下自己绝不能乱了分寸。

“你让朕怎么息怒?他发现了!他察觉了!朕只不过是刚动了念头他就怀疑朕了,你让朕如何静下心来!”

武照连连安抚:“陛下冷静,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你说说朕该怎么办?”

武照为难的说道:“那陛下是不是先得告诉妾身,您是要做什么?臣妾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在妾身的印象中,您与崔尧不是好的就像朋友一般?这是怎么了?为何就急转直下了?”

李承乾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武照。

这要怎么说?难道要说朕动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念头?何况狡兔尚未身死,只是露出了颓势。还是说朕觉的崔尧的触角无处不在,自己越是熟悉帝国就越是恐惧?

先皇的遗旨为何要死保李泰那个死胖子?每次自己动念要收拾李泰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功亏一篑?而这其中,崔尧又出了多少力?

父皇的意思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不就是万一觉的自己不行,好歹还给皇室留了一个备份!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外人掌握了干涉皇家内政的权利?他崔尧何德何能能担得起霍光的名头?

“你知道吗?朕压了崔尧多少年,可他从来没有来求过朕!”

武照安静的听着陛下剖析着自己的内心,她知道此刻无需自己插嘴,她也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从陛下的只言片语中把握到他的心路历程。

“朕其实根本不是因为长孙无忌的劝阻才压制他的,长孙无忌打的什么主意,朕能不知道?他可是朕的舅父啊,他的每一句言辞,朕从来都是连一个字都不信的!

只不过是他的私心恰好逢迎了朕的心思罢了,若是崔尧当真闹将起来,朕也有好将过错都推出去不是?

可是朕气就气在!他崔尧从来都没有向朕低过头!就好像朕给予的爵位、官职在他眼中不值一文一般。你说说,天底下哪里有这等臣子?”

“许是他淡泊名利?”

“笑话!他涎着脸向我父皇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呢,凭什么父皇给的官职在他眼中就宝贝的不行,朕的侯爵之位就不值得他弯一下腰吗?呵,长信侯!当真挑的好名号!真是好儿戏啊,简直就是乱臣贼子!

我本以为,朕继位之后,他会乖乖的把李泰的人头双手奉上,从此你好,我好,其乐融融,可他呢,将朕的暗示浑不当一回事!

父皇生前许给他的官升三级朕是给压住了,但他就不能来求求朕?旁人还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父皇亲口指给我的肱骨之臣就不知道什么臣的本分吗?

后来朕也想开了,李泰活着就活着吧,反正羽翼早已剪除干净,留着也好,还能显得朕仁慈一些,只要崔尧乖乖的按部就班,朕也不是不能宽宏大量,毕竟此人有才,更是得了师父的亲传,想必将来也是一段佳话。”

“陛下气度恢宏,这不是挺好吗?”

“好?你知道不知道,你掌握的每年收入近五百万贯的内库是他施舍的?”

“可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他小小年纪就商运亨通,难道还是坏事?再说崔尧从来也没吃过独食,每年都有进项入宫,说来已是比其他臣子有心多了。”

武照的格局还是很大的,她自然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但却迷惑的是,陛下为何要把这只下金蛋的鸡给宰了。

”那你可又知晓!本来这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朕的!他崔尧邀天之幸,能分得一成已是皇恩浩荡!”

武照疑惑道:“这是为何?”

“先皇亲自分配的!”

“那为何陛下不明言呢?”

“你让朕如何说?难道要朕亲自向他讨要吗?身为臣子不主动交出这一切就是悖逆!”

武照思忖了一番,隐约摸到了前因后果,于是试探的说道:“陛下,您看是不是这样,先皇许诺的东西,您给扣下了,那崔尧会不会以为这场交易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也就不再践诺?”

“放屁!那是交易吗?那是皇室的恩典,岂能用来讨价还价?”

武照撇撇嘴,即便是卖官鬻爵的昏君也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转脸不认人,还不许别人有意见?若我是皇帝可不敢任用那些唯唯诺诺的人,要么无才,要么必有所图,还是这些有脾气的人好拿捏一些。

这人是不是做皇帝做傻了?政治的本质哪里是赏赐?明明是妥协交换呐,你收了人家定钱,不给交货,还怪人家不给钱?呵,这货也就是皇帝,若是做一西市商贾,早晚让人打死。

“陛下说的是,此事却是崔尧的不是,可他即便再如何精明,也是一未长大的孩子,想必随着年龄渐长,处事总会圆滑些。”

李承乾默默的拿出一个匣子,掏出一叠密信说道:“你看看再说吧。”

“这是?”

“崔尧这几年一直在和我大伯保持着联系,我大伯是谁,不用朕介绍了吧?”

武照疑惑的说道:“既是秘事,如何会被陛下得知?莫不是有小人陷害?”

“呵呵,我大伯年老体衰,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建成太子了,此事是他亲自上书奏报过来的,还能有假?”

武照愈发狐疑:“他为何主动上奏?这其中恐怕有诈吧?”

“大伯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他老人家只不过是想落叶归根罢了,能有什么诈,只可恨崔尧次子包藏祸心,私通隐太子,其心可诛!”

武照总觉得不对劲,她似乎从里面嗅出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无中生有?还是因势利导?或者借题发挥?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对,他要毁掉崔尧!

可他与崔尧有什么私仇吗?也不该,若崔尧一直与李建成保持联系,那么假使李建成仍有反心的话,绝不可能自毁前程!断了崔尧的这一大助力。

除非是拉拢不成才会出此下策,他要离间!以自己的政治生命作为代价,只为离间陛下与崔尧的关系!他在给后代铺路!

想必若是照此下去,如果崔尧当真就此急流勇退之后,马上就会有人上前雪中送炭!这个人是谁呢?莫非崔尧身边已经隐藏有李建成的人?

武照越想越有道理,可惜全是猜测,全无半点证据。

“陛下,有没有可能李建成是在陷害崔尧?”

“大伯也是曾经皇储,怎可能陷害一小儿?他一介稚子,又有何可陷害的?况且真凭实据就放在这里,崔尧每年送到琉球的财物,名单就在这里,有些你是不是很眼熟?

这个七宝琉璃塔,朕可是还在师父的暖房里见过呢!证据确凿,哪有半点虚假?”

“陛下,臣妾不是说崔尧不曾私通隐太子,而是隐太子借题发挥,把这件事阴谋化了,或许只是正常的商事往来呢?你想崔尧才不过十四,隐太子风光的时候,他都还未曾出世呢,他二人又能有什么勾当?”

李承乾愈发生气:“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一直为他开脱?莫不是你二人真有私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