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难舍难分,直到最后沈时荇娇嫩着垂下了自己的额,双手却还紧紧勾着他,交颈依偎着,几个呼吸后,好不容音找回一些嗅觉,她才惊觉自己的鼻息之中,唇齿之下,竟都是刚才那朵花的醇香,顿觉她是不是进入了妖精的迷魂洞,不然,怎么会觉得双脚没有踩在地上呢,如坠云端?
明明是她在勾他。
却又让他反客为主。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下。
里面,殷怀璧在房间里,正在与花娘熟络感情,殷怀璧的小心翼翼和花娘的浅笑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她的回忆都有些遗忘了,只好问他,他自当是竭尽全力把自己印象中的所有有关的事情都跟花娘讲了一遍,让她回忆起来。太子即便是这个时候,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沈时荇的红透半边天的唇,真是让人丢不开,还能分出一点心思给屋内的那对人——花娘已经“沉睡”太久了,久到太子都忘记了这个传奇女子之前的事迹。
外面,太子和沈时荇站在院子里,海棠树下,海棠花中,相视而笑,情之所至,缠绵悱恻,温言软语,沉浸其中不肯罢休。
果然,有情人总会走向他们的结局。
对吗?
夜深。
太子把写好的密信塞进飞鸽的腿上的竹筒之中,双手拍了两下有节奏的暗号,飞鸽登时振翅而飞,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空的边缘处。
他早听说东宫发生了点什么。
莲君死了,他知道是沈时荇干的,所以他打算揭过去就算了,没必要纠察什么凶手不凶手的。至于他们兄妹两个都死在沈时荇手里,太子拿起一根用了很久的狼毫毛笔,顶端挂着一个精细至极的玉龙挂坠,随着他的动作一荡又一晃,有时候轻轻砸在他青筋明显的手背上,他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几滴墨汁洒在衣袍的下摆处,又写下一封信,却是盖上来他的太子印玺,端端正正摆在了桌子上,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
殷怀璧是被外面的喧嚣乱醒的。
他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娘,她还在熟睡,看到她没被影响,他才放下心来,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随手掂了一件衣服披上,他打开门出去,想把外面的人都被赶走,谁知,定睛一看,这个院子竟然如集市那般热闹了起来!
那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在他的院子里亲自监工!
他一脸震惊,看着人来人往搬着大红喜字到处挂的奴才奴婢们,还有一波人刚刚从太子的身后进来,手拿的赫然是皇帝钦赐的匾额——恩师院……
恩师院……?
他觉得他自己的“无上府”就足够没脑子了,没想到……
他的心中下意识一个咯噔,暗道不好,他就是太子的“恩师”!
所以……
“这个院子是我的了?”殷怀璧踹了太子一脚,可惜,太子错身躲过,殷怀璧摔了个狗吃屎,肩上披着的那件女人的外衣混进了昨夜刚下过雨的泥里,太子施施然背着手对殷怀璧说出恶鬼般的一句话,“恩师呐,你的无上府被父皇收了,这座院子却作为补偿赏赐给了你,不用感激,快起来谢恩吧。”
说完,殷怀璧抬起沾了一脸泥水的花脸,一手扯开盖在脸上的衣袍——正是他刚才出门的时候顺手拿起来的那一件衣服,没想到拿错了,不是他自己的衣服,是花娘的外跑!
他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简直就是五彩斑斓的调色盘,他狼狈站起身,指着太子说不出话来,却看着太子露出一抹标准的官方笑容,“花娘醒了。”
殷怀璧气的甩了一下那件被泥水浸湿的衣裙,却还是不舍得丢,“你休想再骗我!”
谁知,花娘淡雅的香气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的表情来不及变换,却已经做出了最下意识的反应,他转过身,把手背在身后,惨笑,“你怎么出来了……”
花娘一笑,有些无奈地看着殷怀璧,“你拿了我的衣服,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我的衣服在哪里。”
“就是啊,你干什么拿了花娘的衣服呢?”太子一屁股把殷怀璧往后顶了老远,太子却一点儿仪态都没有崩坏,还是那副风清霁月的人模狗样,一笑起来就让人移不开眼,“花娘,几身新制的绸缎样式的裙装已经送到你房间里了,可以去看看,喜欢什么,就穿新的好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件不像话的湿衣服,“这个,就不再穿了。”
花娘半蹲下来,右手压在左手之上,两手虚虚扶着些膝盖的上方,垂首道谢,“还是太子殿下想得周到,多谢太子殿下了。”
太子颔首,“嗯,先去洗过漱,该用早膳了,这个家伙,孤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花娘:“多谢太子殿下。”
早膳过后,太子带着沈时荇一同走到了殷怀璧的院子里,准备替殷怀璧这个老家伙解答一下他的心病——花娘近些年到底是怎么了?
沈时荇出口解释,虽然有点勉为其难,毕竟,她做事,没给过别人理由。不过,这次为了他昨天晚上替她做的事情,她退让一步也不是不行,“那是一种很怪的毒物,常见于南方地区,也就是江南。中了此毒,花娘的神志就会陷入幻觉,她进入了一个她完全幻想出来的世界,但是,外面的其他人看她,却是看见她在冲着某个地方最黑最深的地方吼叫。”
花娘的脸色一白,显然记起了自己梦中一直徘徊的梦魇,那并不是一段好的回忆,就听见沈时荇继续说,“解此毒,却不需要什么很大的力气,”殷怀璧本来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到这里突然一个猛咳,顿时感觉被阴阳到了,剩下三个人都盯着他,他赶紧摆摆手,有点儿害怕太子那副快吃人的表情。
啧,真护犊子。
沈时荇仿佛没有被影响到,“解毒原理,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是我的……”本来想说什么智力成果啊研究结果之类的,但是这群人肯定听不懂,她换了一种说法,“是我的秘密。”
空气陷入了深深的安静之中。
……
“我说完了。”
啊,这。
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就是让殷怀璧被内伤了一下呗,不过,太子隐约能猜到点什么,肯定跟她上一辈子有关系,既然不方便说,他也不能让别人逼她继续,他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说得不错,花娘,你可否能讲一下你为什么会中这样的毒?”
她明明是西域的人,为何会和江南牵扯上关系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