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郎中的麻沸散，即便是大剂量的用药，发挥药效的时间也很缓慢，且止痛的时长，也是非常有限的。

而且麻沸散相当珍贵，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受了严重外伤的患者，即便是需要刮骨治疗，通常的时候，也是强忍疼痛。

能够扛下来的，便是钢铁硬汉，扛不下来的，也就是命该如此。

陆祈年在关外待过一段时间，也曾经受过很重的外伤，幸得一人赠予的麻沸散，才能扛过来。

即便用了麻沸散，那种削骨剥皮之痛，也让他记忆深刻一辈子。

程小淮上一次为他打开了头颅，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肉包，他丝毫没有觉得疼，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很诧异。

这丫头的麻沸散，竟然如此厉害。

而如今，这丫头竟然又将麻沸散，当成暗器用在他身上，此时此刻，他有意识，只是浑身麻木，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鱼肉。

“瞧你那没见识的模样，身为药商协会的会长，什么新鲜玩意儿没见过？

居然会被小小麻沸散给惊住了？”

程小淮：没见识，真可怕！

“敢问姑娘，那些麻沸散从何而来？”

“自己做的！”

“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做的？

陆公子还有没有旁的事？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后人没事，别老往我这跑！”

“程姑娘，跟你谈一笔生意如何？”

“你想要麻沸散？”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私人药方，不能够轻易的传授外人！”

陆祈年解释道：“姑娘可知道虎门关外的义勇军？”

义勇军？

那不是二哥手底下的精英部队吗？

这事就连朝廷都不知道，陆祈年一个生意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吗？

“还真没听说过！”

陆祈年的语气变得深沉了几分：“关外动荡，十分的杂乱，那一年我差点死在关外，幸得义勇军相助，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后来我才知道，这义勇军原本是朝廷当中流落在外的军队，所剩下的遗孤！

他们打架劫舍，在朝廷眼中被视作土匪，可是在关外，却有着极好的口碑。

只因为那义勇军，劫夫弃贫，截取的那些不义之财，全都用于关外的那些无法生活的穷苦百姓身上！

也正因为如此，陆某记着这份恩情，每年都会往虎门关运送一批药材！”

程小淮陡然一激灵，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药商协会每年都会往关外运输药材，却频频的被土匪抢劫……

就是义勇军干的？”

陆祈年点头：“姑娘还真是耳听八方，这种事都知道！”

程小淮上下打量着陆祈年，他依旧看似温和，眼底里却深邃波澜。

依旧让程小淮有那种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陆祈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

至于，他想隐瞒的那三分，到底是为何，程小淮无从得知，即便是用空间分析，这人身上，也是一团灰蒙蒙的雾气，让人看不透，那到底是个什么标识，就如同沈遇。

“姑娘，只要你肯，银子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