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泊君后退几步,那男子的身子,便跌倒在了脚下。
“前因后果,本捕头已经知晓,如今事儿已经出了,程掌柜的,你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若不能,就只能随着我们一同走一趟大理寺!”
程小淮淡定自若,拿出来簿子,翻了一页:“马如花,年方二十五,孕八个月零二十日,三日前,因着咳嗽数月,导致的小解不受控,才来了怀济堂就医!
当时我与她诊脉,发现她脉象虚弱,肝火旺盛,因着她有孕在身,不能用太霸道的药,于是民女给她调配了一剂清热败火的汤药!
这里是那一日马如花拿到的药方,怀济堂但凡抓出去的要放自,全都会记录在册!
这是铺子里的簿子,还请曹捕头过目!”
曹泊君看着眼前清瘦美丽的女子,听着她口齿清晰,头脑清醒的说话,随即从她手中接过来了,那一本簿子。
按照程小淮的指示,看到了马如花看诊时候的记录,随即将那方子,递给了身后,一名须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
那老者,便是大理寺的仵作老徐。
仔仔细细的斟酌药方子之后,老徐对着曹泊君道:“曹捕快,这方子没问题!
不过是简单的清热利火的药方,即便是有孕在身,用着也无妨!”
曹泊君回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男人继续道:“既然如此,有了徐师傅看一眼这尸体……”
老徐点头称是,随即上前,一柄红纸伞撑开,老徐掀开了盖在孕妇身上的草席子。
“死者面色苍白,肌肉尚未僵硬,并且有浅淡的瘢痕,尸体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程小淮道:“小女子是外地来的,却也知道,马如花所住在的地方,乃是京城之外郊区的乡间马家屯。”
人群之中,有人窃窃私语:“这马家屯到程姑娘这,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莫不是这马娘子还没咽气……就被人抬着来程大夫这找事?”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撬开了破绽。
老徐没有理会众人,依旧在给马如花的尸体检查。
尽管,见的都是浅显的表层,可对于程小淮来说,这些都是有用的。
“这死者,很白!且是异于常人的白,应该是有肝病,具体的死因,只有进行尸体肢解之后,才能立见分晓,不过有一点,老夫肯定!
绝对不是吃错药!或者是中毒!”
老徐收起银针,随后将箱子整理好。
那男人支支吾吾:“大人,我家娘子一直身强体壮的,就是这一次感染了风寒,病体缠绵的日子多了一些!
她就是吃了程大夫的药,就开始不好了……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我好端端的娘子,活生生的两条命!
如今就这么被糟蹋了……”
男人的哭声,凄凄惨惨却没有敲动曹泊君的恻隐之心。
曹泊君冷声道:“这件案子,疑点颇多,且,你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马如花,就是因为用了怀济堂的药,才毙命!
这桩案子,大理寺已经结了,那就交由大人去处理!
来人,把马如花的尸体带回去义庄,等着老徐再一次解剖过后,发现了新的证据再说!”
“曹捕头,请稍等!”
程小淮开口,曹泊君回头:“姑娘还有何事?”
程小淮走到了老徐跟前,在他的耳边,不知道低声的咕哝了些什么,老徐一惊,却还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