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你倒是个胆子不小的,竟然敢与本王说这番话,你难道就不怕,你走不出这睿王府?”
睿王的声音幽冷,如冬日里的寒霜,甚至是比关外的冷风,还要令人恶寒。
沈遇没有抬头,依旧跪在地上:“王爷,小人出身低微,之前是奴藉,幸得清风先生提点,才有了今日这番光景!
先生说,从明君,服廉主,可如今这天下早已经乱了,圣上猪油蒙心,看不见人间疾苦,单凭这一点,先生就已经不予以赞同了!
至于起事,相信王爷,也是众望所归!
只是那崔大人,并不是一个会守口如瓶的人!
那一日,在先生的府邸喝多了几杯就开始张牙舞爪,不受控制,王爷……
若是成全千秋伟业,是断然不能用这种人的,小人都得替王爷解决了崔大人……”
睿王看着沈遇,全然没想到一介书生,竟然能有这种胆子!
“你说你替本王解决了崔胜凯?”
“是!
能够将王爷在关外制造兵器库的事情,这么轻易的说出来,这种人,王爷断然不能留用!
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崔大人没有防备,因此小人才轻易得手!”
沈遇抬起头,眼底里,尽是诚惶诚恐。
“你说你杀了崔胜凯?”
“是!就连他手底下的那几个,你都在喝醉了之后,被先生府上的护院解决掉了!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就趁着月黑风高,把他们的尸体,运送到了山里……
也就是制作兵器库的山里……
而且……
听崔大人说,家里头那些兵器,并不是被人洗劫一空,而是被他转手卖掉了,卖给了月氏国!”
一直维持神色平和,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睿王,竟然泛起一丝冷笑,坐回到了位置上,手里的长剑,随之一挥,便入了剑鞘。
“沈公子,说话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本王如何相信你说的这番话,你可要拿出证据来的!”
“是,王爷!”
说着,沈遇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睿王打开里信函。
脸上的怒意,渐渐的堆积,最后直接是惊涛骇浪,勃然大怒。
“好一个崔胜凯,没想到竟然这狼子野心!”
沈遇适时道:“王爷,小人受够了穷苦日子,也知道在如今的大舜朝,想要出头,何其艰难!
小人自然为满腹才华,却始终不得伯乐,求王爷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一定对王爷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睿王的眼神里,平添了几分狠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你可知道,今日本王若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你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害死你的利刃,穿肠毒药!”
“小人知道,小人愿意放手一搏,因为小人知道,王爷是惜才之人,而如今,王爷的大计百般受挫,正是需要忍受之际!
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
睿王沉默,坐在椅子上,自顾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徒,随后又把一旁的酒杯把酒斟满。
睿王端着酒杯,把酒送到了沈遇面前:“本王生性多疑,你应该知晓,你虽聊表忠心,但本王觉得还不够!”
“王爷请赐教!”
“这司徒万通是何人,想必你比本王更清楚,这人自居清明,独成一派,在朝廷里,不与人为伍,沆瀣一气,是大舜朝廷里头的清正之风!
我只能为本王所用……”
沈遇抬起头,眼底里充斥着狡黠:“这有何难?
王爷可知道,在关外,清风先生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