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崇殿摆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蒙面拉开,是标准的北齐长相。
高鼻梁,深眼窝。
因刺杀失败,服毒自尽。
此刻七窍流血,看起来有些瘆人。
玄宗皇帝坐在龙椅上,大声质问楚墨寒:“让你查了这么久的细作,这就是你的成果?刚才若不是清澜郡主阴差阳错,喝了太后的参茶,这会儿趟在床上的就是太后了。”
楚墨寒平静而立,不卑不亢:“北齐细作善于潜伏,既已在参茶里下了毒,又何必暴露自己?”
“这里是皇宫大内,他藏得住吗?”
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玄宗皇帝气的鼻子冒烟。
他已下令,封锁皇宫,严密排查。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
楚墨寒这半个多月查出的北齐细作几乎皆与朝中大臣密切相关,有些是宠妾,有些是亲信,甚至还有发妻、兄弟。
北齐的人通过他们获取了多少情报,又借他们的手干扰了多少天隶政事。
细思极恐。
原以为,查的差不多了,他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没想到,枕头边竟然还藏着人。
这让玄宗皇帝紧绷的神经直接绷断了。
他拍着桌子,近乎失态的道:“我天隶国皇宫,是纸糊的吗?谁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楚墨寒,朕给你三天时间,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否则,朕决不轻饶!”
玄宗皇帝虽然忌惮楚墨寒功勋盖世。
却很认可他的能力。
同时,他也笃定,在这件事上,楚墨寒会尽全力。
别的不说,他生母德妃还在宫里。
宫中若不安稳,作为四妃之首的德妃,亦在危险之中。
果然。
楚墨寒没再多说,抱拳领命:“儿臣遵旨。”
“宫门已经封锁,这三日,你可随意调人审问,两队禁军也随你调遣。”
“是。”
楚墨寒出了宣崇殿,弥生立刻发起牢骚:“殿下,这段时间,咱们捣毁的北齐暗桩,获得的线索密报十分详尽,宫里宫外摘的比秃毛鸡都干净。这宫里突然出现细作,实在蹊跷啊。
而且这细作也太蠢了点吧。近日风声正紧,他这不是顶风作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