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静坐良久的江小洁其实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爸,我以前是恨你的,我们姐妹几个都是恨你的!”江小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了摸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似乎是小时候摸着父亲那硬硬的胡茬一样。
“但是过了这几十年后,我不恨你了,真的!”
江小洁把头往后靠在大樟树的躯干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着与爸爸的“交流”。
“其实你是爱我们的,因为我们流淌着你们的血液,我们是亲人啊!”
“我知道你爱我们胜过爱你自己,但是你却不爱你自己,这样让你慢慢丧失了爱的能力。”
“爸爸,你怎么能不爱自己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不会好好爱别人的!”
“我不怪你重男轻女,其实我们自己当初也是希望妈妈生个弟弟的,我们知道这对大山人家的意义。”
“但是,这些都是命啊,你们都得接受它啊!”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到了四十岁还不信命,那么说明此人的悟性太差。我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特别是在外奔波的这二十多年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也已经从内心相信命运了。”
“爸爸、妈妈、两个好妹妹,我和小白虽然这么多年没回家,是因为心里害怕,其实我们都很挂念你们。”
“带着小白在外面闯荡的这些年,我们经历了太多,我们也由天不怕地不怕的黄毛丫头被命运折腾得老老实实了。我为什么信命呢?因为当我经历不幸的时候,只有“命该如此”这个解释让我容易接受!”
“从前,在人生这场戏中,我把自己当成了作者、编剧、导演,是设计剧情的那个人。”
“我以为昨天是自己写的,今天是自己编的,明天是可以自己去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