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当天，林亦柔踩着点进了教室。

她知道自己这场考试除英语外，很难考出个像样的成绩来，晚上又开始焦虑地临时抱佛脚。

写了几张卷子后，把点数提到了两千五，却还是远远没有达到兑换词典的最低要求。

“怎么颓成这样？”

何阳夏正背着单词，一抬头看见林亦柔耷拉着两个黑眼圈就走了进来，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昨晚做贼去了？”

林亦柔懒得搭理他，直接从他身后的空隙挤了过去。

刚坐下，语文老师就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今天早上要考两科，语文和数学。

林亦柔以前上学时，所有学科里，就数语文最好。

但只是相较于她其他科目来说。

不过古诗文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厉害。

她本来以为都这么多年了，自己肯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只要翻开课本重新读上几遍，远古的记忆就会如雨后春笋般，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

就像是深深扎了根一般。

只是平时用不上，所以不曾察觉。

所以她并不急着兑换语文的内置词典。

考语文时的从容淡定似乎预示着下一科的惨绝人寰。

月考的数学试卷跟上次吴任课堂小测的难度是大相径庭。

那次是针对性测验，这次是大范围搜刮。

直接把林亦柔仅剩的信心给刮得一干二净。

持续了三天的月考终于在一声铃响下宣告结束。

林亦柔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考场，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浆糊，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能说，她尽力了。

月考恰好在周五结束，为了缓解学生们考试后的心情，校方决定这周六不用补课。

林亦柔跟着大部队沿着校道往外走时，身后的书包突然被人往上提起，悬在半空。

她回过头，看见江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旁边。

“你这书包也不重啊，怎么走路一直垂着头？”

他一手提着林亦柔的书包，上下掂了几下，又轻轻放下。

林亦柔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被考试虐惨了，有点失魂落魄罢了。”

“这有什么？多虐几次就习惯了。”江时依旧是摆出一副洒脱的模样。

林亦柔甚至觉得，哪怕真的上了中考考场，他也会是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没准高考也是。

说实在的，她确实挺羡慕这种心态好的人，也试过成为他们。

或许等兑换完全部的内置词典后，她才能有那么一点点底气吧。

“你这是安慰人的样子吗？”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林亦柔发现自己的心情确实好了一点。

“不是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时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不仅跟她一路走一路聊，到校门口时，还往她手里塞了颗巧克力。

“网吧偷拿的，吃了心情会好点。”

林亦柔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就见他就头也不回地往马路对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