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拱手道:“贵妃娘娘琴艺超绝,柳某佩服至极!陛下,贵国天骄如此,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沈墨含笑不语,只是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安娜退下。
而此时的柳怀古表面恭维,内心却早已掀起狂风骤雨。
他深知,此番盛会,沈墨的每一步都暗藏深意。
宴会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每一场表演,都如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他们南诏……未必招架得住。
忽而,沈墨举起酒杯,朗声笑道:“众位,难得一聚,今日这一曲,也算为大乾与南诏的邦谊平添一段佳话,来,我们再饮这一杯!”
众人纷纷高呼:“陛下所言极是!”
但细细观察,不少南诏使臣的动作明显僵硬了几分。
沈墨手指轻扣着酒杯,转向柳怀古。
“听闻南诏国的驯马技艺在天下间独树一帜,良驹如云,俱为一绝。不知此事,可有虚妄?”
柳怀古微微一愣。
急忙端起酒杯以示恭敬,“陛下明察,我南诏驭马之术,向来被各国推崇,此乃事实。”
沈墨闻言,眸中欣赏的光芒更深了几分。
他轻轻转动酒杯,似若漫不经心开口,“既然如此,不知贵国可否赠我几匹好马,让朕一览南诏技艺的瑰丽?”
此话一出口。
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逸风坐在沈墨右侧,骤听这话时,险些将酒喷出。
他赶忙掩唇轻咳。
心道陛下倒是敢开口,南诏人向来视骏马如命,早前他也曾代表大乾请求过几匹,却遭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一次,沈墨亲自发话,恐怕结果也不会有任何不同,无非是场面上的敷衍与推诿罢了。
大殿的气氛微妙地凝滞起来。
南诏使臣们面面相觑,显然被沈墨这一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措手不及。
似乎没料到,大乾皇上为何突然提起这事儿。
然而,就在白逸风准备看热闹时。
柳怀古的反应,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只见柳怀古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答道:“陛下既有此雅兴,我南诏定然不能怠慢。此事当然没问题,马匹贡奉陛下,是我南诏的荣幸。”
这番话一出口。
白逸风差点没把自己的酒杯捏碎——答应了?
居然答应了?
他死死盯着柳怀古,心里一片错愕。
明明他之前开口时,这群南诏使臣个个脸色变得铁青,直接寒着脸拒绝。
结果沈墨一张口,他们竟笑得跟春风化雨似的。
这等双标,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白逸风嘴角一抽。
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酒杯。
那边,沈墨轻扬唇角,将柳怀古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举起酒杯,语意畅然,“柳使君果然爽快,那便有劳贵国特意挑选数匹良驹,送予大乾,以示邦谊长存。”
柳怀古连忙拱手,“圣意所归,我南诏必定奉上最好的马匹,绝不辱了陛下威名。”
沈墨轻轻颔首。
似对柳怀古的答复甚是满意。
宴席气氛渐渐恢复,可白逸风的心绪早被搅得翻江倒海。
他压低声音凑近沈墨耳畔,冷冷低语,“陛下,臣还是弄不明白,这群南诏使臣到底什么意思。”
“我之前开口,几次都碰了壁,如今陛下开口,他们却仿佛没了骨头一般答应下来,究竟是何道理?”
沈墨缓缓放下酒杯,笑盈盈的看着白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