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还是在看外面？

厉青珏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惊慌，也没有任何被发现小秘密的不自在，他淡定地收回视线，回答班主任的问题，“风景。”

风景？

班主任抬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

发现新情况的长孙做贼似的又撞了下季荷的手肘，提醒她：“班主任发现珏爷在偷看你了。”

“班主任来了？”季荷惊得一下子就挺直了脊背。

“嗯，”长孙紧张兮兮地点点头，“他在问珏爷在看什么。”

季荷不禁为厉青珏捏了把汗，她现在是想回头看也不敢回头了，只能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那边的声音。

似乎是察觉到季荷的异样，厉青珏思索片刻，觉得可以补充一下，他装模作样地闭了下眼睛，说：“用眼过度，眼睛需要放松一下。”

合情合理。

严格来说，这不算说谎。

班主任明显是相信了，他点点头，慰问一句：“学习辛苦了，要好好保护眼睛。”

“嗯。”厉青珏不动声色地往季荷那里瞥了眼，就见她僵直的脊背慢慢放松开来。

班主任迈开腿，一边往讲台上走一边说：“同学们，在这里老师提醒一下大家，高三学习任务很重，眼睛疲劳，用眼过度，近视加深，这些情况时常发生，大家要注意保护好眼睛，像厉青珏同学一样，看书看太久了就稍微歇息一下，活动活动眼球，看一些绿色的东西，周围没有绿色的话，就看一下远处……”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了，但季荷仍心有余悸。

晚修结束，季荷跟着厉青珏上了车后，一脸严肃地跟他说：“厉青珏，你上课不要老是看我。”

厉青珏静默两秒，然后撇开头说：“我在看风景。”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风景。”

厉青珏斜她一眼，学她之前的口吻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季荷双手环胸，拿出气势跟他谈判，“你这样影响我学习。”

厉青珏回她一句：“你不声不响地抛下我，换新同桌，也影响我学习。”

“……”季荷被噎了下，“这事不是过去了吗？”

“有因才有果，”厉青珏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面不改色地说：“你要是就在我旁边，我也用不着看什么风景。”

“……”季荷瞬间有种说不出话的堵塞感，她努了努嘴，抓住他一个空子，“你这是承认了你是在看我了？”

“承认，”厉青珏转过头来，突然眸光湛湛，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说：“眼睛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季荷轻而易举地被撩到了，脸蛋红扑扑的，她乱而无章地眨巴着眼睛，然后羞涩难忍地抬手盖住他的眼睛，半喊出来，“总之，你以后注意点，不要老是看……风景……看书！”

厉青珏禁不住笑起来，笑声酥哑低沉，声声入耳，震动着季荷的心弦。

这笑，很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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