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当初不为了拆明家大郎君的台子,没有故意用计将周家大娘子喊到那酒楼中去,周时意就不会在那里遇见自己,不会从那件事之后对自己生出好感,发展到今日这一步。..
如果当初的自己想另外一种方法,周时意也会成功和明家大郎君解除婚约。
她是周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过得无拘无束的,没有人为难她,在家人的呵护下,周时意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在那之后,就对自己一见钟情,到如今也事事都为了自己的心意而跳动,吊死在了她这一棵,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回应的歪脖子树上。
是她的错。
明棠叹息。
*
等周时意匆匆忙忙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明棠依言在原地等她,没有随意走开。
她带着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布罩起来的人进来,故意粗着嗓子哑声哑气地说:“好了,给了你一千两,今日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说明白了。”
那人立刻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小的已经拿到钱了,自然不会失言,你尽管问就是了。”
听声音娇娇嫩嫩的,官话也说得很稳,说话之中颇有些气度,想来并不是一般人。
而明棠挑眉,大约是在疑惑这人是谁。
周时意凑到她的身边,小小声说道:“这是王府之中的使女,之前一直在王妃娘娘的身边伺候的,不过不是非常的紧要,并不是贴身伺候,是在院子里头养花的。她把王妃娘娘喜欢的一盆花给养死了,所以王妃娘娘将她打发到了外头去。”
明棠了然。
原来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使女,这也难怪,听上去官话说的好,也颇有气度,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够做到的。
但是她也浮起个疑惑,小声问道:“阿妹什么时候和王府的使女有了联系?”
周时意这就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了,下意识的咳了咳,掩饰自己心中的心虚:“……这不是,这不是之前刚刚听闻阿兄和郡主议亲的消息,所以到底有些担心阿兄想要娶的未婚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悄默声的想要打听一些内幕消息,就找上了这使女。”
大约是周时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站不住脚,说完这些之后,又连忙转移了话题:“……阿兄,纠结这么多做什么!这人说的消息很有些真实,我听说的很多故事,可都是从她的口中听来的,她弟弟欠了赌债,再不还上欠债,那赌坊就要砍她弟弟的手脚了。
她最是缺钱,这个时候什么东西能能换钱她都肯做,不过是说些消息给我们听,她都愿意的,消息自然没有问题。”
明棠倒不知道,一向古灵精怪,很有自己原则的周家大娘子,如今也会收买人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周家大娘子先前的时候实在是太过老实了些,她的心性赤诚,总是容易吃亏,兄弟父母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护着她,也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若自己学不会立起来,日后恐怕是很难不吃苦头的。
现今她也学会一步步机灵些了,在明棠看来,也不算坏事儿。
这想的也有些远了,明棠扯回来了自己的思绪,点了点头。
周时意生怕明棠再问两句,自己就要绷不住露馅儿了,连忙说道:“快问吧,一会儿还要将她送回去呢。这人虽然如今不在王妃娘娘的院子里头伺候着,但是平常王府的人员管理还是严格的,要是叫人发现她出来了这样久没有回去,恐怕引起些怀疑,她是要掉脑袋的。”
因为两人一直都是凑在彼此身边窃窃私语,那使女也没听出什么来,只非常勉强地听见什么“王府”、“掉脑袋”,她顿时就害怕了,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求饶。
*
奉祝宫方才还在推杯换盏的种种热闹,似乎都在明棠这一句话砸下来之后戛然而止。
没有人不曾听见明棠在说什么。
谁不知道当年明棠痴恋封无霁,为了他连倒贴都可以,如今却说要和离——谁信呢?
大约确实是没有几人相信…的。
封无霁不信,就连站在封无霁身边的姜思绵也不大相信。
封无霁还未开口,姜思绵却从二人握着的手中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晦涩不悦,她甚至先转过身来,含着两分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委屈:“帝姬……何出此言?又何必和自己怄气呢。”
姜思绵怎会不知明棠有多痴恋封无霁,为了他能对自己和颜悦色,为了他甚至能交出自己的丹来救她,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的尊严人格都能踩在脚下——这事儿不过就是这两日发生的,她今日就敢说自己不稀罕封无霁了?
大约是这女人不像从前一样愚笨,如今终于学会些争风吃醋、拿捏男人的手段了。
故而她笔挺的瘦削身躯也显得有些失落却形单影只,甚至松开了自己握着封无霁的手,强颜欢笑道:“帝姬比我先进门,自然更加重要,若是帝姬要无霁相陪,我怎敢多说一个不字。”
神女垂泪,端得是引人心碎。
这话说的藏头藏尾,来往宾客大多不知他们三人之间具体情状如何,只知是明棠横插一脚,拆散封无霁与姜思绵这对青梅竹马,如今封无霁不肯委屈自己的心上人,便再娶姜思绵作二夫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