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不确定。

从医院出来，他的眼睛没有看到过一丝色彩，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全是灰暗的，如果说刚刚看到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体内的毒素被彻底清除或者精神之目又进一步进化了。

“或许，我应该再看一下。”

刚刚的痛苦记忆犹新，那种精神触刀的感觉让他恐惧，但现在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看一眼。”

他重新抬起了头，红色布条下结痂的双眼透露出淡淡的光芒，视野在精神力的帮助下开始极速扩散，很快，就覆盖了很大的面积，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最揪心的。

他站直身体，勉强按下心中的恐惧，希望不会再次遭受精神上的刮骨之痛。

缓慢地将注意力锁定在楼下，那只躺在雨中的夜猫子身上后。

他才小心翼翼地进一步释放精神力。

一行冷汗划过他的脸颊，从下巴滴落到地板上。

啪！

汗珠落下，砸在地板上，碎成了八瓣。

他再次受到了阻力，那股精神力如过刀山下火海的感觉再次袭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留了一手，及时地将精神力稳定在痛与不痛的分界线间。

“呼”！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缓慢释放，如蚕食一般，将精神力慢慢逼近那只猫。

疼痛再次袭来，可能是因为前几次的原因，这次的疼痛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痛楚，江阳的眼睛似乎变得麻木了。

他管不了这么多，依旧稳步将精神力锁定在夜猫子身上。

一步一个脚印……

渐渐地，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眼部缠着的布条也被汗水浸湿，变得异样鲜艳，不知道有没有血的颜色。

疼、疼、疼……

不断涌上来的疼痛正在折磨着江阳的精神，他似乎要顶不住了。

“玛德，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江阳握紧手中的刀，猛地向前走了一步。

恍！

再走一步！

呼！

奇妙的感觉迎上心头。

“这是……”

江阳只觉得两只眼似乎变得轻松不少，那种被针缝上后的结痂感正在消失，不止如此，他的眼睛正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变化着，就像是一碗浑浊的水将其静置，腌臜的东西正在一点点与水分离。

澄清来袭！

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袭来，江阳只觉得拨云见日，水到渠成，视野成功锁定在那只猫的身上。

雨夜、血泊、身首分离的夜猫子……一切都是真的。

色彩的出现让江阳砰砰直跳的心脏平静许多。

“终于来到了这一刻，我的眼睛痊愈了，能看见了。”

这一切，都是拖了系统的福！

虽然视野依旧有些许的灰暗，但至少一些色彩他能看到了。

江阳抚摸着眼睛，看向楼下，雨夜中，他就算用上精神之目能看到的东西也不多，距离越远，想要带着色彩看清楚消耗的精神力必然很大，更别说他刚刚获得这一能力，贸然使用恐怕会造成伤害。

忽然，楼下的积水潭莫名地溅起水花，立刻引来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