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实话实说。

他的确是有肝癌晚期，而且身上的癌细胞还没有被完全清除，换句话说他已经与癌细胞共存了，能活着全靠系统。

“好，那就戴上面具吧！”

江阳将手机扔进麻袋，然后带上了一个只有半张脸的面具。

青蛙面具男提起麻袋，清点了一遍手机数量和人头。

一共十二部手机和十一个人头。

“好了各位菜鸟，要开始了。”

说话间，他就蹲下身，伸手去摸脚下踩着的下水道井盖，并把井盖掀开了。

他跳了进去！

“跟紧我，别走丢了。”

声音越来越小。

下水道里面传来一股恶臭，简直要让人窒息。

真的要跳下去？

江阳犹豫了。

但其他人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都是病重的人，这点恶臭比起死亡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十个人陆陆续续跳了下去。

眨眼间，就剩下江阳一个。

还能怎么办？

跳！

就这样，江阳在隐忍着恶臭跳了下去了！

顺着楼梯，一行人来到了地下水道。

水道内川流不息的污水格外凶猛，这是城市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

地下水道里每隔十米左右，墙面就会有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抬眼一望，能见度很低，更别说这里的气味，也十分辣眼睛。

他们沿着地下水道的边沿，小心翼翼的向里走。

在一阵七拐八扭中，江阳丧失了最后的方向感，脑子里的清晰的位置关系也被来回的路线淹没。

他像一只没有方向的鸭子，跟在队伍的末尾。

终于，在一个拐弯后，他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正在爬一个石梯，狭小的甬道只容得下两人并排而行。

应该快要出去了。

这里的恶臭，他尽管已经掩面，但仍旧想吐。

“等等……等等我……等等……”

前面有人说话，听起来是在呻吟。

有人撑不住了。

那人已经倒了下去，趴在泥泞的台阶上，撑着身体的双手沾满了污渍，他脸上憋的通红，貌似缓不过气了。

其余人停下，投来异样的目光，眉头紧蹙。

“我有药，我有药……”

他颤抖着双手，去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棕色的瓶子。

那是一瓶速效救心丸。

“没事的，会活下去的……”

这是自我安慰。

他的手颤抖的厉害，然后，那瓶能救他命的速效救心丸掉了下来，沿着台阶，一直滚落到最

“啊……”

有那么一刻，他瞳孔微缩，身体不在颤抖。

“我的药……”

面具男转身看着他，“菜鸟，能站起来吗？”

“我能！”

“站不起来就算了，回去吧，就当没来过这里。”

“不，我要活下去。”

他想站起来，但疾病的无力感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站不起来，那就离开。”

面具男重申道。

但，这人并不想就此罢休，他对那枚小无相丹十分向往。

“我要……”

这次，话还没说完，面具男就走下几个台阶，抓住他的头发，“我说过，你站不起来了，回去吧！”

“不……”

“我送送你！”

面具男一脚将他踹下了石梯。

那人滚落石梯，几个翻滚后，晕了过去，最后也没停下，直接滚落到了污水道，掉了进去。

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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