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张雅婷低声道:“我早说过,有些门,一旦开启,便无法再关闭。”
“谁让你帮我开的?”陈三木推开陆依涵,疾步奔向窗边:“雅婷,你……”
“退下!”我反手一掌将陈三木推回原处:“风至若看好他,别让他靠近窗边。白春孟,上!”
白春孟“喵”地叫了一声,从门缝溜走,倒不是去挡鬼,而是顺着大门逃之夭夭。
窗外忽地传来一阵笑声:“你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吗?连你都挡不住我,你那只不成气候的小猫又能做什么?”
发声者并非张雅婷,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转瞬之间,陈家院内已布满红影。
十几个身着红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红伞之下,夜色中那鲜艳的红裙格外刺眼,红伞下一张张苍白的脸庞,遥望着陈家时,陈三木脸色也变了:“她们……她们都是我高中同学。”
陈三木此言一出,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陈三木竟与一群死人同读了三年高中?
抑或,他们毕业前那一晚,全班人皆命丧黄泉?
无论哪种情况,无疑都将陈三木身上的死劫推向了新的高峰。
外面那位女子再次开口:“我们等了你十五年,如今就差你自己,你应该回来了。”
我手持利刃,抬头望向空中那举伞的女子:“你们谁是红伞女?”
方才说话的女子沉声道:“黑衣使者红伞女,广邀英豪聚云田。我们皆为红伞女。你要找哪一位?”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沉,照她所说,红伞女并非一人,而是一类人,来自云田山庄的侍女?或是使者?
陈老先生因接到云田山庄的邀请函而遭横祸。
难道陈家早已与云田山庄结怨?
思绪还在疾速运转,我已开口道:“我要找张雅婷。曾给陈三木种下死劫的张雅婷。”
对面红伞女冷然回应:“那人不就在你窗下么?”
“她不是张雅婷!”我紧盯着对方:“张雅婷未归云田山庄。”
对方神情明显一滞,等于承认我说得没错。
对方很快调整过来:“陈满,若不想收到一份亡灵邀请函,最好放陈三木出来,云田山庄与你互不干涉。否则,我们将请你去做客。”
我微笑着回应:“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死人堆做客。请柬尽管送过来,老子接着!”
对方脸色瞬间阴沉:“不知好歹。推门请人。”
十几把红伞在她的厉喝声中微微前倾,遮住了每个女子的面容,我只能看到红伞下方的一袭红裙和空中旋转的伞影。
与此同时,陈家大门传来一阵震动,仿佛有人在外轻轻推门。
推门之人动作极轻,像是深夜归家之人,生怕打扰家人安睡,小心翼翼地推动大门,想悄无声息地入室。
张雅婷的声音再度飘进屋内:“陈三木,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去见你的那个夜晚吗?你欢喜得忘记关门,我当时便紧跟在你身后,轻轻推门走进你的房间。那时,你还在照镜子。我就静静地站在你背后,注视着你。”
“那时,你若稍微抬高镜子一点就能看见我。那时,你若看到我就好了。”
我不动声色地打断她:“你能进得了陈家大门吗?”
张雅婷笑答:“当然能!你难道不知,夜里听到门响,一定要让来人开灯吗?他不开灯,你就无从知晓门口进来的是何人?”
“他在门口的影子,必定会让你倍感亲切,就像家中亲人一般。他会脱鞋,脱外衣,甚至还会洗漱一番。一切行径都与家人归来毫无二致。”待他实实在在躺于你榻,或稳稳坐于你床畔,你才惊觉其真面目,那时早已为时已晚。
风至若未待言毕,便疾步移至门侧,严阵以待:“陈满,设法冲出重围,那鬼魅欲破门而入。”
风至若如此戒备,皆因术界流传一句警示:“入室之鬼不足惧,推门之鬼方致命。”
鬼魂入室手段繁多,强行闯宅者尚有迹可循,寻常镇宅之物亦能抵御几分。唯独那推门而入者,任凭何种法器皆无法阻拦,因其视此地为“归宿”。
恰如张雅婷所言,鬼魂手持钥匙,悄无声息开启门户,室内无光,无人知晓其真身。一旦入内,便如同家中一员,与生者共处一室,同眠共枕,直至全家亡故,或有人识破其鬼魅身份。
风至若严守门户,只为阻止其踏入,一旦鬼魂进门,即便我二人身为术士,亦可能将其视为雇主;陈三木、陆依涵则视其为同行。直至众人皆丧命其手,真相始现。
十余红伞女将陈宅团团围住,却久久未发起攻击,并非畏我与风至若,实欲暗中送一人混入。
她们需有人跟随我等!
当我陷入红伞女的包围之际,尚未证实心中第二猜想。红伞女按兵不动,想必与我目的相同,待那人入内,方有下一步行动。
如何才能脱身?
思绪如电光石火般闪现,张雅婷亦沉声附和:“尔等守门又有何用?吾早告诫尔等勿启鬼门,尔等开启之刻,便是引吾等入内。且看,此刻鬼门是否大敞?”
我略一侧目,果见衣柜门洞开。
风至若未曾关门?
心绪起伏间,风至若声音微颤:“陈满,我等来时几人同行?”
“五人!四人携一猫。”我下意识答道,心中却陡然一紧。
风至若低语:“确为四人,非五人乎?”
我心下沉,急速转身望去,屋内赫然立着五人。除我等四人外,另有一身着红色运动服的少女。
风至若指向少女:“此女何许人也?”
不好!
我毫不犹豫,疾步冲向那少女,绝不能让她开口,否则她一旦自报身份,下一瞬,我等必将视其为同伴。
卷山龙刀光乍现,凌厉鬼泣声震耳欲聋,顷刻间压制住屋内所有声响。我挥刀瞬间,瞥见陈三木与陆依涵嘴唇微颤,显然正欲呼唤某人名讳。若其声传出,那女鬼便成我等一员。幸而刀鸣掩盖其声。
刀锋尚未落下,卷山龙已凌空斩向少女头顶,翠绿磷火随刀锋迸溅半空,刀锋瞬间撕裂运动服。收刀之际,地上仅余一件残破衣衫。
我手持利刃,厉声质问:“此衣从何而来?”
“衣柜中早有此衣!”陈三金指向衣柜,“我第三次开门时曾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