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世上还有净土……

或许还有人在为自然努力……

但是如今的一切早已败落，如何挽救都是无用功……

——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一滴干净的水了”水清璃看着烂臭的纹路爬满自己的身体，却什么也做不到，“好痛苦……我为什么，要守护人类？”

“水王子，还请你收手。”时间公主端庄典雅，试图说服水清璃:“一切还未到最终局，未来或有改变的余地，你若动手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呵～”黎灰轻笑，缓步走到水清璃身边，拉起了他的手展示给时希。

“时希，灵公主和汐绯的事还不足以让你长见识吗？人类就是世界的蛀虫，未来早已注定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水王子现在已经清醒了，人类根本不值得信任，他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黎灰双眼微眯，抬了抬眼镜“你难道觉得他还能听清楚你的声音吗？被污染的如此严重连神智都不清楚了吧，还能维持现在的姿态怕也是用尽全力了。”

时希自然也看见了水清璃的状态堪忧，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希冀:“黎灰，你我共事多年对彼此也有所了解，水王子不过是被冰公主的离去骇了心神，他本意不该是为虎作伥。”

“可惜，我的卜言从未出错。”

他相信时希也看见了，这个世界千疮百孔，若如她所言未来的可能性千变万化，时间和卜算都并非唯一的载体，那么如今又算什么呢？

“我们应该再给人类一些时间……”

“给人类的时间已经够多了。”黎灰打断时希的话，依旧是悠悠然的贵族姿态，“水王子给了时间，灵公主给了时间，汐绯给了时间，冰公主和庞尊还有情儿都给了人类足够的时间……”

他一字一句的，将那些仙子的名字说出来，像把尖刀划在时希的心口。

“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也给了人类时间，足够仁至义尽了。但是时希，你身为时间之神不会看不到我们得到了什么。”

时间和暗物质超然物外，普通的环境污染和人类活动并不能影响到他们多少，是以如今还能维持一如既往地高贵和体面。

而其他人，已经是连存在都是痛苦的根源，恨不得能如毒汐绯一般干脆利落的自杀，也好多承受无休无止的疼痛和腐蚀。

“白光莹！你在做什么！”

斥力的劲风撩起白光莹的裙摆，她提着华丽的裙子旋转，金属的鞋尖在地上划出白痕，像优雅的芭蕾舞演员。

颜爵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黑影上，不忍闭上眼。

但是白光莹仿若未觉，还轻快的与他打招呼，一点也没有自己做了什么事的自觉。

“我自由了呢司仪，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光仙子再也没了来自雷电尊者的桎梏。”

她的表情无喜无悲，对自己做的事保持绝对的平静，来自庞尊的影子慢慢从身上消褪，原本华丽无匹的裙子转为素白，圣洁的刺目。

“嗒”

“嗒。”

“嗒！”

脚步声一声重过一声，白光莹手指微动，身后的黑影凝聚出一枚闪烁雷光的仙丹，让她抓在手中。

“这是……”

“庞尊的仙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