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丝丝攀上了我的身体,直至此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害怕二字。
烟雨小筑里怎么会有如此邪门的地方啊!我一边朝墙边又退了几步,一边瑟瑟发抖地想道。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听着水滴落下的声音便不由得更畏惧了几分,最后是实在怕得不行了,便只好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猫球躲在墙边。
方才发出响声的东西我已确认过是成捆成捆的草药,虽然闻起来有些发苦,但终究是能舒服一点的地方,便再没顾及其它的,踩着草药就坐上去了。
刚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这里阴寒,只是感觉心中紧张得很…此时渐渐安静下来了却反而心生恐惧,容易叫自己受惊了去。
就连地上路过的一只老鼠都能将我吓到!一听到那阵“吱吱”声我就没由来的感到心慌,结果最后发现那不过是地面上再常见不过的一只老鼠,又险些要将我气晕过去。
但凡它不在这种地方我都不至于这么害怕,我缩着身子想道。
一片漆黑中我看不到别的东西,原有的夜视本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起作用了,眼下竟然真的陷入到了两难之境中难以脱身……
冰冷的墙粗糙不堪,地上又能听到些虫子在乱爬的声音。却是好巧不巧的有水从我的头上滴落,那凉凉的水滴吓得我一阵激灵,直至后来想明白不是闹鬼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身下的草药早已被压断了好几根,时间也在不着痕迹地流逝着。算着时辰,这时候太阳应该已要落山了——若是日落之前再没有人来救我,那我怕是就要冻死在这地宫中了。
呆得越来越久,我也越来越恐慌。那机关为什么会忽然触发又为什么会忽然关上,而为什么我一下来通道就关闭了……
诡异,简直诡异至极!正所谓越害怕越想,越想越害怕,到最后我竟然都怀疑起了是不是有人要谋杀猫狗之类的动物才做了这个机关,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那么巧地就拦住了我的去路……
“窸窸窣窣——”
嗯?
正当时我惊惧的时候,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却忽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那声音并不算大,但既然有衣服的声音就代表此地一定有人!只是按照声音传过来的响亮程度推算的话…那人应该还得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这儿。
但对于我而言这就足够了。只要这地宫中还有人的存在,那人还有可能来救我就足够了。至少我脱险了不是吗?我听着那阵愈来愈近的窸窸窣窣声想道。
……
“晴衣,等会这药配好了你就直接拿着去跟主子交差吧,切忌惊动其他人,最好从密道中走上去。”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水墨。”
两个宫女在暗道中彼此搀扶着向前走,只是其中一个看起来腿脚有些不便。
“怎会辛苦呢…我自有丹青送的药疗伤,更何况能为娘娘尽自己的一份力是我的荣幸。”水墨一边虚弱的开口说话,一边弯了弯双眉朝着晴衣笑了一下。
脚踝处传来阵阵剧痛,这让她几乎只能趴在晴衣的身上走路。又可惜那宫女比她矮了不止一星半点,故而两人越走越累、越走越慢。
最近江宓若对于牵机粉的需求量愈来愈大,故而她踝骨处的伤也是几乎没好过一次…走路不利索也就罢了,平时的生活起居还得麻烦晴衣和丹青轮番照顾她才行,这样岂不也是变向地给江容华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