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姐的安慰!”梁小盈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来,脸上现出一片凄凉,道:“小姐应该不会有我这样的一种感觉吧,我总觉得,我的生活太刻板、太单调了,时常会想到‘死’这个字!”
刘燕聆听之后,站起来踱了两步,这一刹,她似乎整个人的心都乱了。
刘燕叹息了一声,道:“好姐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我相信你会重新对人生充满信心的。”
“归宿……”
无数次,梁小盈的脑子里充满了王峰那自信的眼神,尤其是那次交战前的谈话给她留下了刻骨的相思。
无可奈何,只能不停克制的相思。
梁小盈喃喃道:“他的武功似乎比刘公子略差一筹,但他却有一种其他人都不具备的爆发力,尤其是那惊人的思想……”
梁小盈嘴里说的“刘公子”,就是刘燕的哥哥刘凯,他的武功自然是十分的精谌,众人皆知。
刘燕听得大喜,道:“好姐姐,你所指的他,是谁呀?”
梁小盈刚才失言,已自吓了个魂飞魄散,这时突然惊醒,忙冷冷地摇摇头,道:“不!没有!我孤苦一人,没有人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刘燕大感失望,追问道:“你骗我,你刚才明明有说,你既然喜欢上了一个人,为什么却不敢追求他呢?”
梁小盈挣脱着刘燕紧握的双手,道:“不!小姐,你……你不要再问了……”说罢,掩面逃一般的离开了刘燕的闺房。
梁小盈含泪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扑在床上,床褥是温暖的,但此刻她的心却似冰雪般寒冷,更没有一点点的洒脱意识。王峰和她不过交往了廖廖几天,似乎不应该对他有着如此深的依恋情谊,然而,人就是一种受感情支配的动物,蔓生的情谊就那么自然的产生了。
窗外,寒风里裹着毛毛雨,一切的总和,幻化成此一刻的落寞、悲伤、无情与单调!
大厅内,议事已毕,李榕道:“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今日一战,事关成败,就快天亮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刘群点点头道:“好吧,立刻拔营起兵,谁能夺得‘杀虎英雄’的封号,谁就是虎贲将军,除了我以外,军中任何人都得听从他的调遣!”
一听这话,王峰、刘凯、李榕、傅刚、胡侠等人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凌厉!当下大军拔营,一时喊声雷动,纷纷向须弥山开去!
炉火成烬,灯芯成灰。
黎明的曙光,划开了黑暗穹空一线!
外面日光渐盛,昨夜的风雨凄厉,雷电交加,都已成了过去,流水淙淙,池水高涨,夜来风雨,给原野带来了一番新的面貌。
无限的侠客悲情,尔虞我诈,随着日光的大量泄入,也渐渐为之黯然!
刘群亲率精兵五百,大部队穿行在幽云城中,大街上挤满了奴隶,已有数不清的货棚和摊点,甚至可以构成一座座小兵营,货物虽然并不先进,却丰富多彩,无所不包,而且让人在瞬间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钱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每笔买卖只把东西交换一下就做成了。
大部队在拥挤不堪的货物堆中穿行游弋,王峰借机耳闻目睹了丑国的货物交易状况,也看见了奴隶主用皮鞭鞭策着手下的奴隶,强迫他们为自己效命。
一名骨瘦如柴的奴隶因干不了重活被皮鞭抽得奄奄一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妹妹抱着他,在撕心裂肺地尽情恸哭!
“他们把你给打死了啊,可怜的哥哥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们是人还是畜生?哥哥,你快回来啊!天哪!天哪!”
她的呜咽声时而中断,时而继续,恰如潮涌,又宛若被山岩截断的溪流,从一处山岩流泻到另一处山岩。
奴隶主打累了,在一旁歇着,静静的看着,没有人来管这些事情,因为王峰明白,在这个极其阴暗、肮脏、令人恐惧、绝望的下层宇宙中,“活着”已与“死亡”同义。
不到两个小时,大部队已来到城郊最令人心旷神怡的野外,须弥山活像一座大佛睡卧着,四处密游着兜罗绵云,高耸的山峰好像孤岛般矗立在云海之中。
千百年来从没有男子深入过这片神秘的天地,而现在,已成了丑国的驻军重地,满山遍插旗帜。
令人怀念的地方重新出现在王峰的眼前,他向山中眺望着,朝左朝右都可以饱览瑰丽多姿的一流美景。仿佛他的心已越过树丛,越过山峦、越过林峰,遥望着那座高高耸立着的昔日辉煌的广寒宫,可惜现在已成了焚烧过后的废城堡。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现出那次水深火热的惨状,似乎大火又在眼前熊熊燃烧,残酷士兵的大刀又向着手无寸铁的妇女小孩的头上砍落,一切已被烧得精光,化为一片灰烬!
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喊声和熊熊大火似乎已侵袭了过来,火舌已舐向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王峰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自己昨天一宿未睡,太累了,不知不觉中竟然做了一场噩梦!
而刚才,王峰差点控制不住马缰,摔下马背!
一煞间,王峰急忙捏紧了马缰,另一只手取出牛皮水壶,咕噜噜的喝了一口水,再用冷水抹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刘燕在后面看得大笑,指着王峰道:“好傻啊!”刘凯眉头一皱,道:“不要乱说话!”
李榕在一旁面含微笑,道:“小兄弟,你若太困,就在马背上打个盹儿好了,把马缰给我牵着,我帮你看着路。”
王峰摇首道:“不了,谢了,我相信我已经休息妥当,有足够的精力去战斗!”
李榕含笑道:“那样最好。”
王峰道:“你身居军师的职位,军务繁忙,也应该要多多注意身体呀!要不你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牵马缰吧。”
李榕摇动着白髯,道:“多谢小兄弟关心,我还不累。”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左右看了一眼,刘凯与刘燕仍跟在后面,李榕有话一时难以吐出,遂即吞到肚里。
王峰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之下即知道李榕肚子里必然有话要向自己诉说,眼下碍于刘家兄妹在场,不便明言而已。
王峰心里有此明见,遂向李榕道:“啊,李军师,我还真有一点累了,还是你帮我牵一下缰绳吧。
李榕聆听之下,笑道:“好。”言罢牵起了王峰的缰绳,两人放慢了马步,落到后面。
目送着刘家兄妹渐行渐远之后,王峰轻轻一哂道:“军师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李榕微微一愕,笑道:“小兄弟聪颖过人,佐助刘将军,我深感欣慰!我的确有几句话要向小兄弟面陈。”左右看了一眼,随行的士兵依然很多,喃喃道:“只是这里……哎呀,小兄弟,你看这些山花儿开得好灿烂呀!”
王峰一怔,正待说话,即见后面又穿过来两名军士。
王峰忖道:“好险,差一点被他们听见。”由此更不禁深深钦佩李榕心细如发,遂即不再探询,笑道:“你看我好生胡涂,李叔叔,你行了这么远的路,口渴了吧。”说罢拿出一个牛皮水袋,递给李榕。
这一声“李叔叔”,可对李榕尊敬到家了,虽然呼之有年,却是非常好的“怀柔”政策,令这位军师内心大生好感。
借着李榕喝水的时间,军士们纷纷赶上前去,而李榕故意喝得很慢,这样一来,两人就落在军队的最后了,现在讲话,当无第二人听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