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校场行去,影子在地上蠕动着,不时重叠在一起。
血色的天空笼罩下,校场四周站满了奴隶士兵,有上千人。校场中央,一名男子被镣铐锁着,像一个“火”字吊在刑台上,显是经过了严刑拷打,垂着头,面庞如一张灰黯的死鱼,眼神呆滞不动,就像两粒玻璃珠儿,只不过白多黑少。
袁洪拿着带铁钩的皮鞭,站在一边,高声道:“此人乃牛王的细作,潜入我军中,已有半月,将我军的布置、规划一一透露给敌人,眼下军情紧急,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后患无穷。”
那男子呸了一声,眼中突然充满了愤怒之情,叫道:“百姓们本来安居乐业,可是虎王却公开叛变,杀死龙王,蛊惑人心,说什么天下一统,其实不过是满足其称王称霸的私欲罢了!虎王身为龙王的大臣,而要和龙王争天下,这算得上是忠么?虎王以一己之私仇而不惜令天下苍生涂炭,这说得上仁么?十二神肖义同手足,一朝反目便欲置之于死地,这能说是义么?如此不忠不仁不义之人,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跟着他?”
袁洪大怒道:“放屁,放屁,放屁!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使皮鞭“啪啪啪”猛抽了他三下,铁钩深入肉中,把肉都抽翻了。
袁洪道:“虎王有雄兵百万,良将千员,拥有绝对优势,不日踏平丑国。劝你不要再作痴人之梦,速速交出同伙,留你一具全尸,否则,哼哼……”
那男子冷笑道:“绝对优势?可笑!虎王有什么?虽有良将,却个个猜忌;虽有大军,却人心涣散。而且虎王四路出击,攻打马王、羊王、狗王、牛王,已经达到超负荷的程度。虎王虽有鼠王、猴王、鸡王拥护,但这三王也非是吃闲饭的主,说不准哪日便会杀虎王而自立……”
袁洪听得咬牙切齿,吼道:“住口!”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虎王挑起战争,逼其子民充当炮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必定大败。各位将士,请好好想一想,不要再为虎作伥了!”
不少士兵都听得脸色黯了下来,袁洪气得直流鼻血,本想当着众将士的面将其羞辱一番,逼出同党,谁知却让他钻了空子,反咬一口。
袁洪心想若再不杀鸡骇猴,岂不让他闹翻了天,喝道:“剐!”
“剐”字一出口,众人心中都是一寒!大家都屏住了气息,整个校场一下子就静极了,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男子仰天长笑道:“好大的一条鱼啊!”
袁洪道:“你说什么!”
男子笑道:“我说,我身边有一条好大的鱼,能在世人的唾沫中游泳。”
袁洪大怒道:“剐,快给我剐了他!”
男子笑道:“你对我施以酷刑,显然是缺乏实力、底气不足,以掩盖着你的慌张。哈哈哈哈!”
“割了他的舌头!”袁洪的眼角一跳一跳,说到割舌头,瞳仁都大了,满脸通红,鼻孔黑毛处喷出白沫,整个人很像一只在沸水里快要煮熟的虾子。
两名士兵冲上前来,一人按着男子的头,使其无法挣扎,另一名士兵拉出男子的舌头,尖刀就是一割,尖刀在士兵的手中发出呻吟,男子满口鲜血直流,王峰心中狂跳,不由想起被教皇烧死的布鲁诺。
男子眼光凄厉,喷了士兵满脸的鲜血。
士兵用袖子擦了擦血,就要对其施剐刑,所谓剐刑,就是剥皮。
空气顿时粘乎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士兵由那男子的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的皮肤分成了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那男子体形微胖,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士兵颇费了一点功夫。
男子仰天悲啸,刺人耳鼓,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上迅速滚落,嘴唇已没有了半丝血色,鲜血如喷泉般洒落。
士兵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将男子浑身上下的皮全部剥落,男子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就像一个血葫芦。
围观者的神情有震惊、恐惧、悲戚、漠然……
袁洪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黑气,叫道:“撒盐!”
只见士兵把白花花的盐撒在男子的血肉上,男子惨吼一声,身躯狂抖着,然后头颅蔫蔫的垂下,看来已痛死,但肉上的神经未死,仍被盐染得一弹一弹的。
风卷着黄沙刮过,所有人都为之哆嗦。冰雪随之融化,山雀为之哀啼;大地随之震鸣,苍冥为之惨啸。
目睹如此惨无人道的刑罚,王峰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地狱,两行浊泪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涌出。
任军瞄了王峰一眼,问道:“难道王兄弟还同情这奸细不成?”王峰缓缓道:“因为他和我是同类,不是畜牲。”任军笑道:“王兄弟乃性情中人,在下佩服!”
陈刚眉毛一拧,道:“走吧,再看下去,中午饭别想吃了。”
那男子的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辕门,以昭炯戒。
几只黑鸟从树桠上惊慌跃起,有些乌云在天边旋转着堆积,但老天爷依然没有下雨。
王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出第一步的,血似乎在脑袋里面直晃悠,脚底轻得像一大团棉花,它们好像已不再属于自己,一种麻痹的虫子在双腿里慢慢的爬行,咀嚼着神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