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扛上肩,霍鸣打开相册,一男一女两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相片中男人一头金发,鼻梁高挺眉骨突出,双眼仿佛一汪古老的湖水,蓝的幽深,是个年轻帅气的欧美男性,而且两只手都是右手,小臂上的匕首纹身也证明了其身份,正是此时的霍鸣。
其身边的女性则是一头乌发齐肩,一双凤单眼,鼻梁瘦窄,嘴唇偏薄,气质温柔贤惠,典型的亚洲女人,而且她戴着博士帽,似乎拍照时刚刚毕业,而且学历不低。
“刚刚的妻子?”
霍鸣皱了皱眉,继续往后翻看,这本相册大概有二三十页的样子。
前半部分大多是这对异国夫妻的合照,记录了他们从相知相恋到步入婚姻殿堂的故事。
由于没有任何标注,每张相片的间隔不知是多久,但霍鸣却注意到了细节。
“男人脸上的胡印越来越明显,而且发福了,女人越来越憔悴,眼袋慢慢靠化妆也无法遮盖,笑容也愈发僵硬。”
继续翻看,相册来到了后半部分,节点是他们有了孩子,是双胞胎,两个男孩。
但奇怪的地方来了,每一次全家福,他们都未曾拍到两个孩子的身体,只有头部和脸。
“畸形?”
霍鸣瞬间想到了之前简介里的信息,他继续向后翻看,发现每张照片都是如此。
哪怕最后一张,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有了十几岁的面孔,兄弟二人卖相都不差,典型的混血特征,哥哥清瘦气质阴郁,弟弟则更加瘦弱,但双眼明亮,气质十分阳光。
但即使他们在相片中笑得欢喜,也依旧没有身躯入镜,而且其中一人的脸总是侧着,看着很别扭。
霍鸣合上相册,他脑子很灵光,仅仅是目前仅有的信息,也有了不少推测。
“根据剧本的简介和刚刚的相册推断,畸形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这两兄弟,而我此时扮演他们的父亲,刚刚一身酒气,很大可能有酗酒的恶习,母亲又身体孱弱。”
“呵呵,酗酒往往和家暴捆绑,无能粗鲁的父亲,本来前途光明却因为嫁给人渣而心力憔悴的母亲,这妥妥的心理变态开局。”
霍鸣冷笑了一声,心中突然有点自我厌恶。
他再次检查了照片,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些家暴的细节,比如靠化妆品遮盖的淤青,比如胳膊上的抓痕。
霍鸣丢掉了手中的相册,手本能的在身上擦了擦。
“第一次当人渣,感觉还挺微妙,所以接下来是什么发展?我现在发现了斧子,又醉酒。”
“一个酗酒的失败男人会干什么疯狂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霍鸣就猛地感觉一阵眩晕,巨大到无法抑制的困意席卷而来。
“该死!”
霍鸣扶着墙,拎着斧子走出杂物室,开始四处找是否有新解锁的房间,按发现杂物室的规律来看,现在也会有新的门解锁才对。
果不其然,妻子隔壁的一扇木门此时也可以打开了,里面只放着一张床,地上满是空酒瓶,其主人不言而喻。
“果然分房睡了。”
霍鸣吐槽了一句,但他才刚刚踏入房门,别说搜索了,他甚至来不及爬到床上,就原地睡了过去,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把斧子。
睡眠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对霍鸣来说却是一瞬间。
他没有任何休息的感觉,就好像睡得是这个角色,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随着身体悠悠醒转,霍鸣爬了起来,此时已经深夜,光线完全暗了下来,屋外还响着密集的雨点声和呼啸的狂风。
“台风?可恶,那谁去接孩子了?”
霍鸣心中顿感不妙,他撑起身体,吃力的站了起来。
歪歪扭扭的走到门口,他看到自己隔壁的房门已经开了,而且里面一闪一闪的亮着昏暗的灯。
“咔吧...咔吧...”
一阵奇怪声音从门内响起,就好像在咀嚼什么坚硬的东西。
霍鸣紧握斧子,冷汗从额头渗出,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本来没有的东西。
“血!拖行的血迹!”
门外走廊的木地板上出现了新鲜的血迹,被拖的很长,延伸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老婆?”
霍鸣轻轻的叫了一声,将斧子挡在胸前,挪到了隔壁敞开的门前。
下一秒,他惊骇欲绝,嗓子瞬间被噎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个扭曲诡异的身影正缩在床上,它的四肢反向弯折,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肉,血流如注,就像是一只血骨拼成的巨型蜘蛛!
它披头散发,颅骨破裂,红白浆液不停的从颅内渗出,扭曲的肢体还艰难向口中塞着碎酒瓶的玻璃碴子,狠狠咀嚼,死命下咽,即使脸颊被刺穿,即使喉咙被割烂也不停下。
灯光忽明忽暗,就在这光暗交替的瞬间,霍鸣看到那怪物的头扭了过来,和自己对上了视线!
它咧嘴一笑,夹杂着玻璃碴子的血浆便滴了出来,被隔成碎块的舌头和声带让它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痛...”
“好痛!”
它嘶吼着,扭曲的肢体狠狠挠进了自己的脖颈,竟然发出了一阵泥泞的声音。
它流出了血泪,凄厉的看了霍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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