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琮接过那包东西捏在掌心,走到光头面前,一双墨色的瞳眸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请阁下先在此处坐下!”
那边秋菊早就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人群中间。
光头只觉得后背冒出一股寒气,但他知道此刻想退缩也晚了,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坐下。
陈琮走到他身后,打开手中的小包,露出一排银针,只见那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另一边,秋菊在唐昭月的示意下,从医馆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结巴道:“让我剪一绺你的头发。”
结巴自然不肯答应,边躲边骂她:“你们……你们这是……是一家黑……黑店,要剪我……剪我头发做……做什么?”
秋菊追上去将他按在地上,众人不知情,一时间议论纷纷,陈琮客气对结巴道:“阁下,我要替你的同伴医治秃头之症,必须要用头发种在他头上才行!那这头发自然是要取你的了。”
结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为……为何要用……我……我的?为何不……不用……你的?”
陈琮淡淡一笑,用唐昭月教他的话道:“用我的头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日虽然我诊费分文不收,但药材却是需要些银子的,所以……”
他垂下头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我就给两位一个优惠的价格,一百两银子,如何?”
“什么?”坐在椅子上的光头一下子弹了起来,瞠目结舌地指着陈琮质问道:“你……你居然敢要一百两银子!你这是黑店罢!”
“非也!”陈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同伴尚且不愿将头发剪下一点来给你用,何况旁人的?”
光头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他无奈地摆摆手:“那你先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治?”
陈琮拿起一根粗长的银针,将针尖对着光线,眯眼看了看道:“你有没有种过树?”
光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什么意思。
陈琮微微一笑:“这治病就和种树一样,需要选好种子,施肥浇水,现在我要在你头上开垦出一块田地,种上小树苗,然后……只需等着它长出来。”
说完,他眼神又落在了那银针上。
光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惊恐地看着那根银针,双腿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陈琮见他害怕,索性举起银针作势往他头顶刺去,边刺边道:“你千万别动,银针无眼,万一……”
话未说完,就见那光头飞快地扒开人群钻出去了。
陈琮忙喊道:“阁下别走啊!我还没替阁下医治呢!”
可是光头哪敢回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被秋菊按在地上的结巴见此情形,急得大喊起来:“哎!你……你……不要,不要银钱……钱……啦?”
正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唐昭月顿时眯了眯眸子,走到秋菊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秋菊松开手,那结巴也趁机爬起来跑了,秋菊急忙跟了上去。
既然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围观的众人也慢慢散去,只有那些之前一直在等待看病的人没走,还等着陈琮为他们诊治。
陈琮松了口气,笑着对唐昭月道:“今日真是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