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他还带着冯怀英去骑马打猎,把两位阿母吓得不轻。
好在有两个开明的阿翁撑腰,他们的出游才没有被完全禁止。
因为隐藏了身份,是以扬州城里的人,都以为这座阔气的辛府是冯府的亲戚。
平日里没有其他人来辛府打扰,主人家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比在长安城里可舒服太多了,大门口没有人整日里远远围观,出行也没有人注目,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怕人闲言碎语和参奏弹劾。
大门口清净的辛府,这一日来了一队马车,是很普通的马车,但跟着的那些护卫,队列整齐,满面整肃,衣着虽普通,器械却精良,看上去并不普通。
车队到了辛府停下,很快护卫从车上抬下来一个人,裹着厚厚的大氅,戴着大大的兜帽,看不清是男是女。
四个护卫用一架步辇抬着那个穿得很厚的人,进了辛府。
辛府大门平日都是关着的,今日却因为这些人的叩门而开了。
交涉几句,很快中门大开,步辇和马车还有那些骑马的护卫鱼贯进了辛府,就再也没有出来。
很快冯府知道了消息,冯太守亲自赶了过来。
冯立和李曼儿到的时候,看到阳石公主和孩子们都站在门外等着,忙问怎么回事。
阳石把他们夫妇请到一个屋子里,摒退了下人,支走了孩子们,然后满面忧心的道:“是车骑将军金汨滴到了。”
“这么远,听闻他身体不好,来扬州做什么?”冯立说出众人的心中疑问。
阳石摇摇头,她只是远远看了金将军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金将军就跟霍去病去屋里密谈了。
“该不会是长安有什么事吧?”李曼儿紧紧握着夫君的手,心里也担心的紧。
“不会的,如果真有事,作为辅政大臣的金将军必会坐镇长安,不会轻易出来的。况且还有霍光和霍嬗在长安呢,有什么事他们会来信的。”
冯立心里也打鼓,但嘴里必须安慰着妇人们。
“骠骑将军,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因此不顾身体疲累,千里迢迢来扬州见你一面。”
堪堪四十岁的金汨滴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一脸的病容。
“金将军这又何苦?你有什么话,大可以来信说明,或者来人转达,你身体不佳,跑这么远,更是雪上加霜。”
“有些话我必须亲自跟你说才放心。况且我时间不多了,不跟你说出来,我恐怕就再难有机会跟你说这些了。不说出来,我怕,我怕我难有面目去地下见先帝。”
看着憔悴的金汨滴,霍去病眼角微湿,这样一个匈奴人,比汉人还重情谊,重信诺。
孝武帝到底是有什么魔法,让跟着他的一班人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金将军言重了,你正当壮年,好好治,会好起来的。”
只能用干巴巴的语言来安慰了。
霍去病见过太多的死人,知道将死之人什么样。
金汨滴面如金纸,动辄汗出如浆,是亡阳之兆。
“死并不可怕,也不是最惨的。想死却又死不了,只能煎熬的活着,或者人没死,心却死了,才是真的惨。”
金汨滴感慨道。
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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