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载,可愿让我做你的伯乐?让你的才学得以施展?”刘封也转过头,默默的看向邓艾笑道。
“是刘皇叔吗?还是汉...汉寿亭侯?”邓艾已然醉了几分,将心中早就有的疑惑吐露出来。
关平端起的酒杯顿在半空,低声解释道:“士载,不要误会...”
刘封愣了一刻,随后一脸镇定地向关平摆手,泰然道:
“士载是聪明人,我们如此突兀打扰其实意图也是十分明显。实不相瞒,在下就是刘封,刘公仲。这位便是兄长关平。
不过,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爱惜你的才学,还希望士载能好好考虑考...”
话音未落,邓艾沉声道:“兄...兄长不必多言!”
刘封闻言突然有点绷不住,说实话确实慌了,也结巴道:
“不...不是,士载,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们不急,什么时候有答案再告诉我们也不迟。”
忙用眼色示意关平,快一起来劝劝邓艾,关平刚想开口说话。
突然,邓艾站起身移开长椅,单膝跪地,低头拱手道:
“兄长大名早就传...传遍中原,智勇忠义。邓艾一介小吏,略有才...才学,何德何能让将军亲自寻访探求。
将军深知邓艾平生志向追求,艾以为伯乐知己,请受在下一拜。”
刘封忙起身扶着邓艾双手:“这么说,士载是愿意随我兄弟二人一道回荆州了?”
“邓艾不...不求达官显贵,只要将军能让某施展抱负,为国为民,艾愿结...结草衔环,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将军知遇之恩。”
刘封连忙欣喜地扶起邓艾,两人重新坐回座椅。
刘封见其突然又面露难色,以为还有什么困难,便询问道:“士载,可还有什么需要为兄帮助之处?但说无妨。”
“回兄长,只不过在下还...还需要向阳翟县交割政务,并将家中珍藏的书籍、总结的资料一并带走,兄长可...可否等待一两日?”
一向痛快的刘封还以为是什么事,便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并不多言,二人顺便住在客店里,等待邓艾归来。
却只一日光景,邓艾便处理完事情。
原来那县衙内众官吏一向并不待见他,假意挽留之后便任其而去,顺便早就将空缺填补。
看着一大堆的竹简,刘封满脸黑线,“这么多吗?难怪你穿得这么单薄,原来把钱都花在这了。”
随即买了辆马车,三人帮忙搬运上车。
“兄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的气味?”刘封边摆放着竹简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关平。
“这个是屯田心得和地图资料,公仲放左边点。”关平低头给刘封递过去竹简,方抬头道,“你说啥?什么烧焦?”
刘封不及多言,自己快步下马车看向一旁,只见邓艾放下火把将自己简陋的草庐烧了。
邓艾没钱住在县里,在城外住在搭建的草庐里面,一来清净,二来便宜。
母亲逝世后,便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士载真就破釜沉舟,与我一起匡扶汉室,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邓艾回首展眉一笑,“什...什么南墙?不过是一火了却心结,平生但为君故。”
刘封也畅然一笑,招手将其拉上马车。
背后大火熊熊燃烧,两马一车避开大道沿着小路向荆州而去。
刘封想来:曹公《短歌行》之中写得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一旦遇到英才俊杰真是人生畅快之事,难怪曹老板,山不厌高,海不厌深,甘愿身为礼贤下士的周公,收服天下人才。
可是,谁曾想我就在你老人家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一位足以撼动三国后期历史的大才,这岂不是很讽刺,曹老板还是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