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
陆口军营。
一年轻将军身着明光铁铠,腰佩三尺长剑,锦衣束袖,风姿飒爽。
手中摩挲着锦帛书信,伫立在营门外来回踱步,等候着某人到来。
只见,数里开外灰尘仆仆。惊得林中一阵飞鸟夺空而出。
吕蒙率领数十铁骑而来,待到跟前忙下马,见状便道:
“陆伯言何故如此见外,亲自来到营外迎接。只恐等候多时了吧。”
“大都督,哪里的话。早间便接到文书,说子明兄身悬主公令剑,前来陆口军营调兵遣将,好不威风啊。
想来是时机成熟,我早就翘首以盼了,方才已经召集诸位将领到军帐,快快随我进营,商议军务要紧。”
陆逊随即举起手中的帛信晃了晃,便拉着吕蒙进入营中。
吕蒙无奈摇摇头,哑口一笑道:“伯言多日不见,还是如此伶牙利嘴啊。”
刚一进帐,诸位将领还咿咿呀呀,低声嬉笑打骂。
“咳咳,诸位静一静。”陆逊提醒道。
诸将依然并未停止,想来是陆口大营许久未逢战事,军纪怠慢许多。
“啪——”一声响彻军帐。
诸将齐刷刷的望向帅案。
吕蒙厉声道:“主公令剑在此,尔等还要在底下议论到何时。方今大战在即,似你等这般如何能成大事?”
众将慌忙单膝跪地,“臣等知罪,既见主公令剑、都督印绶在此,但凭将军吩咐。”
原来,东吴诸臣并不知悉孙权暗地商议荆州方面事宜,方才不紧不慢,放松懈怠之状。
吕蒙并不恼怒,抬手示意诸将起身。
“哼!大都督倒也不必搬出主公令剑吓唬我!只是不知主公欲向何处出兵?现如今,合肥刚刚罢兵言和,请大都督说出个究竟。”
定睛一看,一面容俊秀的年轻将军略露愠色,并未跪拜,率先站了出来向前道。
陆逊见此情形连忙缓颊道:
“凌统,你小子今天发什么酒疯?大都督自有安排,你赶紧给我退下。”
“无妨,我此番前来正要说此事。诸位听我细细道来。”
吕蒙随即将如今形势和攻取荆州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一番话,犹如冷水泼入油锅,军帐瞬间沸腾炸开。
吕蒙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看向了一旁低头思索的朱然。
“义封,看你面无表情,可是有何顾虑?”
突然被提问,朱然回过神,面露担忧,
“主公和大都督所虑计谋必然是万无一失,然而,如此一来,吴蜀联盟破裂,两地当是永无宁日了。
如今,虽说刘备兵威正盛,但曹魏却仍势力更大,现在撕破脸恐怕......”
吕蒙十分赞许,点了点头道:
“义封此番话真是老成谋国之谈啊。当然,此时吴蜀反目必定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这是我东吴能够取得最大利益的时候。
试想,现下我江东气势最弱,蜀魏打得不可开交,如不在此时拿下荆州渔翁得利,那之后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呵!如此卑鄙行径,实为大丈夫所不齿也。”
对面一将军威猛异常,双目瞪得甚圆,大声怒斥道。
便是徐盛,徐文向。
“徐文向真是迂腐至极,如此天赐良机岂可白白错过,还要在这里高谈阔论什么仁义道德吗?兵不厌诈也。”
说完潘璋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个竖子,胆敢辱我!”
徐盛说话间便要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