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是空难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的同伴。

了解了对方的经历，空是一口气一唱三叹，说不出话来。

派蒙倒是接受良好“为什么不开心啊？万叶的友人，是堂堂正正的倒下，至少也见证了他一直追求的无想的一刀吧？”

小家伙看着空，难得正经。

“为了理想而死，似乎也不算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空“但愿吧。”

至于讨论话题中心的万叶，此刻正在为馋嘴的派蒙做烤鱼。

并不打算多说话。

看样子似乎也没有特别的难过，反倒是非常自在的转移起话题，充当了安抚伙伴的角色“来尝尝看吧。”

北斗也过来凑热闹“旅行者有口福了呀！万叶这小子，烤鱼可是有一手。”

派蒙咬了一口“啊，这个感觉就是——”

空“噼咔的感觉？”

已经变聪明了的派蒙摇头叉腰“是云淡风轻的感觉！”

连万叶都不禁吐槽“云淡风轻是可以用来形容食材的吗？”

空已经完全走出了刚刚的惆怅，恶狠狠的抓住派蒙的嘴“吃你的鱼吧，别总带坏人。”

万叶“我做的挺多的，留一些给旅行者的旅伴吧？”

空咬了口烤鱼，确实味道很不错。“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

众人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示意明白之后，将剩余的烤鱼分发给了其他船员。

这个夜晚过的比较祥和，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驶入稻妻地域的海域，海面上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到雷暴的影子。

贺言没有睡，他赤着脚走在甲板上，看着十分难过的样子。

倚靠在船杆上，看到一轮明月，他抬起手，像是想要抓住那一轮光辉。

“今夜的风，似乎并不算愉快。”

柔软的白发中夹染着一丝炽热的红，糜烂的像是深秋的一枚枫叶。

“是睡不着吗？”

万叶笑着问。

贺言并没有回头“如果可以的话，你是希望卑劣的，自私的带着他活下去——”

万叶的笑凝住了。

“还是真心喜悦他可以见到那一份名为理想的炽热。”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万叶多时。

他也无数遍想要问友人，这值得吗？

可惜就像是枫叶落了地，鲜红成了泥，再是捧起来也不见当初模样。

他不会再说话了，更不会回应。

但也正如万叶自己所说，如果一旦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改变，那不如就。

就当是喜悦如此吧。

就当是喜悦，他见证了自己的热爱。

本该是所想那般回答，许多人这般问他过，他回答了许多次，本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我的友人，不是罪犯，也不是逃兵，是堂堂正正的倒下了将军的刀下，见证了名为无想的一刀的武艺之巅峰。”

但……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他不要有这么伟岸的理想。”

没有人不会遗憾的。

哪怕那片死亡再美好再伟岸，也只是经过人们的不断美化加工后的答案。

贺言捧住了一片细碎的月光“他总该留下些什么的，是那枚神之眼，对吗？”